泛起一抹圣洁的光辉。“这位施主问得好。我与师妹,正在进行一种修行。”
“修行?”“然也。”辩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此乃我佛门‘新佛’一脉的独门法门,名为“红尘炼心”。你看我师妹,她吃的,不是食物,是人间的烟火,是贪嗔痴。每吃一口,都是在渡化一份欲念。”钟琉璃非常配合地夹起一大块卤猪蹄,用力地啃了一口,满嘴流油,同时含糊不清地附和道:“嗯嗯!渡化!渡化!”刀疤脸壮汉:“……”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吃东西也能叫修行?西域的佛法都这么先进了吗?辩机又看向正在与凌风缠斗的红姐,微微颔首:“而那位施主,也正在帮助我们的同伴,进行另一种修行。你看,他每被打一次,都是在消解一份‘我执’。当他被打得连他娘都认不出来的时候,就是他勘破虚妄,立地顿悟之时。”正在被红姐用烟杆抽得满场乱窜的凌风,听到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我谢谢你啊!你才被揍得连娘都认不出来!这套歪理邪说,成功地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看看打得难解难分的凌风和红姐,再看看这边吃得津津有味、念得宝相庄严的琉璃和辩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帮忙。而这,正是云逍想要的效果。“战略威慑后援团”,任务达成。……就在大堂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一道黑影,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客栈二楼外侧的墙壁,悄无声息地移动着。正是云逍。他没有选择走廊,那里的变数太多。他直接从自己房间的窗户翻了出来,利用墙壁上那些微小的凸起和缝隙,进行着高难度的攀爬。他的动作轻盈得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每一次落脚,都精准地避开了那些可能发出声响的松动木板。“通感”异能,成了他最好的雷达。他能清晰地“尝”到,客栈的每一个房间里,都潜伏着手持兵刃的伙计。他们身上的情绪很奇怪,不是正常人埋伏时的那种紧张和兴奋,而是一种……麻木的,冰冷的杀意。就像一群没有感情的行刑机器。“果然是傀儡。”云逍心中了然。这些伙it,恐怕早就被那所谓的“河神”用某种手段给控制了心神,成了献祭仪式的一部分。他小心翼翼地绕过一个窗口,从缝隙中,他看到了里面的景象。一个客栈伙计,正背对着窗户,一动不动地站着。他的姿势很僵硬,脖子以一个不自然的扭曲角度耷拉着,像是被人强行拧过一样。云逍甚至能“尝”到,他身上那股子如同尸体般的腐朽气息。“996福报已经卷到修仙界了吗?还要员工死后继续打工,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云逍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加快了移动的速度。他像一只灵巧的夜猫,很快就绕到了客栈的后方,然后轻巧地翻身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客栈的后院,到了。与前院的破败不同,后院显得异常的……干净。地面上连一根杂草都没有,光秃秃的黄土地,像是被人用舌头舔过一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怨气。这股怨气,与那女鬼歌声中的怨气同根同源,但更加的阴冷,更加的粘稠。云逍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后院中央的那个东西给吸引了。一口井。一口用青黑色岩石砌成的古井。井口很大,直径足有两丈,井沿上布满了暗绿色的苔藓和暗红色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斑点。最引人注目的,是井口周围的地面上,刻画着一圈圈密密麻麻的、极其复杂的符文。这些符文漆黑如墨,笔锋间却隐隐带着几分堂皇正气,如同无数条黑色的小蛇,在地面上盘踞、交织,构成了一张镇压一切的巨网。只是看上一眼,云逍就感到一阵心神不宁,仿佛灵魂都要被吸进去一般。“好家伙,这阵仗……”云逍咂了咂嘴。这绝对是出自大家之手,而且从符文上那股子若有若无的龙吟虎啸之声来判断,这套符文,主打的就是一个“镇压”和“封锁”。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古井,“通感”全力发动。他“尝”到了。一股混合了空间波动、魔气和……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比高贵的龙气,正从井下源源不断地冒出来。这股诡异的气息,被井口的镇压符文过滤、削弱了九成九,只剩下这丝丝缕缕的怨气,飘散出去,化作了那笼罩整个客栈的催命歌声。而在井边,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用暗红色的染料,写着四个大字。“擅入者死”字迹潦草,却带着一股子深入骨髓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