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口鲜血。
他的大脑仿佛被一柄看不见的巨锤狠狠砸中,整个世界瞬间天旋地转,所有的感官都在一瞬间被剥夺。他的识海,在这股恐怖的冲击下,剧烈地翻腾、扭曲,原本稳定的精神壁垒,如同被重炮轰击的城墙,顷刻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那股狂暴的神魂力量,化作一条狰狞的黑色巨龙,在他的识海中横冲直撞,咆哮着要将他的一切都撕成碎片。他的“心剑”,那柄经过数次加强、已经从“牙签”进化到“牙签ps”版本、专门克制邪魔外道的精神利器,在这股恐怖的皇道龙威面前,连一丝像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就被压制得瑟瑟发抖,光芒黯淡到了极点。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战斗!对方的神魂力量,如渊如海,浩瀚无边。而他,只是一只误入真龙巢穴的……小虾米。“妈的……”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消散于黑暗之前的最后一刻,云逍的脑子里,却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个极其不合时宜的念头。“这……这应该算是工伤吧?抚恤金……应该能给不少……魏知那个老阴逼可别想克扣老子的钱……”或许,正是这种已经深入骨髓的、对“躺平”和“摸鱼”的执念,对“自身利益”的斤斤计较,让他在神魂即将彻底崩溃的边缘,保留了最后一丝比烛火还要微弱的清明。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稍微凝聚了一瞬。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 老子还没拿到退休金呢!老子在神魔监狱里还养着一个吃白饭的傲娇星际元帅呢!老子还没把魏知那个老狐狸藏在书房夹层里的私房钱全给忽悠过来呢!求生的意志,在这一刻压倒了一切。云逍强行凝聚起即将溃散的神魂,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船长,试图在滔天巨浪中稳住自己这艘随时可能解体的小破船。他放弃了所有主动抵抗。打不过,完全打不过。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蜷缩起来,用尽全力保护住自己识海最核心的那一点真灵不灭。他将自己的神魂蜷缩成一个球,任由那狂暴的龙威一遍又一遍地冲刷、撕扯。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痛不欲生,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放在石磨上反复碾压。七窍中,不断有鲜血溢出。他单膝跪地,身体剧烈地颤抖,手中的镇魔刀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但他死死地咬着牙,守着那最后一丝清明。他知道,只要自己能扛过去,只要对方没能第一时间彻底碾碎自己的神魂,他就还有机会。因为,对方的力量虽然强大,却也并非毫无破绽。在这股纯粹的、暴戾的、不含任何技巧的神魂冲击中,云逍敏锐地“尝”到了一种……虚弱。是的,虚弱。就像一个被囚禁了太久的巨人,虽然依旧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但他的每一次嘶吼,每一次挣扎,都在消耗着他本就不多的本源。更重要的是,这股力量,被镇魂石碑上的佛光削弱了至少九成!“再……再来啊!”云逍在心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他像一块被海浪拍打的礁石,承受着一次又一次足以让元婴修士魂飞魄散的冲击。他的识海壁垒,碎了又聚,聚了又碎。每一次破碎,都带来难以想象的痛苦。但每一次重聚,似乎都变得比之前坚韧了那么一丝丝。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淬炼。九死一生。不,是九十九死,一生。云逍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多撑一秒,生还的希望就多一分。就在他感觉自己真的要到极限,连对“抚恤金”的执念都开始变得模糊的时候。他那不争气的,一直被当成灵力充电宝的肉身,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武夫。“锻体境·铜皮铁骨”大成的肉身,在感应到神魂之主即将“脑死亡”的危急信号后,被动地激发了护主本能。一股磅礴的气血之力,如同火山熔岩般,从他的四肢百骸瞬间喷涌而出!“轰!”赤金色的气血,如同烈焰般从他体内升腾而起,瞬间驱散了周围数丈的黑暗与阴冷。那股阳刚、霸道的武夫气血,与阴寒的怨气截然相反,竟在这片怨气之海中,硬生生撑开了一片属于他自己的领域。这股力量顺着某种玄妙的联系,涌入他那片狼藉的识海。原本被压制得几乎熄灭的“心剑”,在这股生力军的支援下,终于重新绽放出一丝微弱的银光。′d,a~w+e/n¢x?u/e¨b/o`o!k-._c·o′m*银白色的灵气护罩,堪堪将他最后一丝真灵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