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松开了手中的弯刀，任由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仿佛抽干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她缓缓地瘫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那座巨大无比的镇魂石碑，眼神空洞。

“你说的没错。这里镇压的，并非魔物，而是我大夏皇朝的……护国龙魂。”

她的声音，悠悠地在溶洞中回荡，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尘封了八百年的故事。

“它曾随我大夏太祖皇帝征战四方，庇佑我大夏江山八百年风调雨顺。它是我们夏氏一族最忠诚的伙伴，也是我们最后的守护神。”

“可八百年前，大胤起兵，天下大乱。我父皇……他挡不住。国破家亡的那一夜，龙魂为护我逃出都城，与大胤数十位高手死战，最终神魂破碎，龙躯崩毁，只余一缕残魂，被我带到了这里。”

“它因亡国之痛，因亿万子民惨死之怨，陷入了狂暴。它不愿离去，日夜哀嚎，那股怨气与龙威，足以将方圆千里化为绝地。”

凌风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所以，你就用活人献祭，来安抚它？”

“安抚？”夏倾城自嘲地笑了笑，“不，是削弱。也是……续命。”

“我走投无路，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日渐虚弱，即将彻底消散。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遇到了他。”

“他？”云逍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夏倾城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了一种近乎盲目的、狂热的崇拜之色。

那是一种，将对方视作神明，视作唯一救赎的眼神。

“是的，他。”

她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无比虔诚的语气，吐出了那个名字。

“【杀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