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冒出来的佛子。
而那个叫云逍的年轻人……
法明的视线,如同两道淬毒的利剑,射向矿洞深处。
他想明白了。
从始至终,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是那个自作聪明的石开,而是这个从头到尾都像是在看戏的年轻人。
千里传音螺……
原来如此。
他根本不是求援,他是在策反!
“杀!”
法明不再废话,所有的愤怒、背叛感、屈辱,都化作了一个冰冷的杀字。
“给朕杀了这群叛徒!一个不留!”
他身边的嫡系部队终于从混乱中反应过来,怒吼着,挥舞着兵器,朝着戒律堂的阵营冲了过去。?z¨x?s^w\8_./c_o.m-
“戒律堂听令!”法空同样高举令牌,眼中杀机毕露,“诛杀国贼,就在今日!杀!”
“杀!”
数万戒律堂武僧,如同开闸的猛虎,悍不畏死地迎了上去。
轰!
两股钢铁洪流,在矿洞外的广阔场地上,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金铁交鸣之声,惨叫声,怒吼声,瞬间响彻云霄。
佛光与血光交织,金刚寺的武僧,向着自己的同门,挥下了最狠辣的屠刀。
一场谁也预料不到的内战,就这么以最惨烈的方式,轰然爆发。
整个无垢之城,彻底乱了。
……
矿洞之内,气氛诡异。
洞外的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矿脉都给掀翻。
可洞内,却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法明和石开,这两个上一刻还主宰着所有人命运的“猎人”和“黄雀”,此刻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呆立在原地。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同款的懵逼。
法明的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
他的皇帝梦,他谋划了数十年的宏图霸业,就因为一个叫法空的叛徒,因为一个叫云逍的年轻人几句话,在此刻,化作了泡影。
看着外面自己的心腹和戒律堂的精锐杀作一团,每时每刻都有无数僧人倒下,他的心在滴血。
这都是他的军队,他登基称帝的本钱!
而石开,则是另一种层面的震撼。
他看着那个站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没做的云逍,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自以为算计了一切,将法明玩弄于股掌之间,是最高明的黄雀。
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和法明,都只是人家戏台上的两个丑角。
这个人……
他甚至都没有出手。
他就那么站着,动了动嘴皮子,就让一个固若金汤的暴力集团,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自相残杀。
这是什么手段?
这是妖术,还是神迹?
石开遍体生寒。
“这……这就打起来了?”
瘫在地上的凌风,挣扎着抬起头,看着外面血肉横飞的场面,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今天一整天都在被反复碾压,重塑,再碾压。
他看向云逍,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理喻。
“你就用我的螺,跟那个黑脸和尚聊了几句?”
云逍从怀里掏出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对啊,随便聊聊人生理想,探讨一下职业规划,帮他认清一下严峻的就业形势。”
“……”
凌风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憋出一句:“老和尚不可理喻,你比他还不可理喻。”
云逍耸了耸肩,一副“我就是这么优秀你有什么办法”的表情。
“这就叫专业。”他拍了拍凌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打打杀杀是最低级的手段,我们文化人,讲究的是诛心。”
“我诛你个大头鬼!”凌风气得想跳起来,奈何伤势太重,只能在地上蛄蛹了一下,“你管这叫诛心?你这是把人家金刚寺的祖坟给刨了,还在上面蹦迪!”
“话不能这么说。”云逍一脸正色,“我这是在挽救一个失足的和尚,给了他一个弃暗投明,改过自新,立不世之功的机会。你看,他现在多开心。”
凌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外面的法空身先士卒,一掌将一名法明的亲信拍成血雾,脸上满是杀伐决断的快意。
开心?
这他娘的是杀疯了!
凌风彻底放弃了和云逍沟通,他觉得再说下去,自己的道心就要碎成二维码了。
一旁的佛子辩机,此刻也是心神巨震。
她怔怔地看着云逍,又看了看外面已经杀红了眼的战场。
她一直以为,佛法辩经,讲的是教义,是理念。
可今天,云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