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事情就是这样,方厂长就是这么说的。”青年匆匆赶回街道,向李玉梅等人汇报工作,脸上还带着奔波后的疲惫。
“是我让你去的吗?你自己自作主张,能怪谁?”李玉梅自从上次派人查方礼的账之后,行事变得格外谨慎。她西十多岁,还想着做出业绩,往上升一升,结果事情没办成,还得罪了人。从那以后,她整天提心吊胆,生怕方礼找她麻烦。好不容易跟方礼把关系缓和了,这小子却在这时候给自己惹事,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吧。李玉梅黑着脸,坐在刚刚收拾出来的办公桌旁,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满是恼火。
“主任,……”青年还想解释几句,可李玉梅根本不给他机会。
“好了,你出去干活去,往后调到后勤办公室去吧。”李玉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完便不再搭理这个愣头青,心里首嘀咕:你这小子一天天就知道给我惹麻烦。
“刘苗,你进来一下。”李玉梅对着门口喊道。
“来了。”门口走进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同志,她叫刘苗。刘苗长相普通,个头不高,身形瘦瘦的,眼睛却明亮有神,琼鼻小嘴,透着一股小家碧玉的温婉气质。
“主任,您找我?”刘苗礼貌地问道。
“你待会儿找几个人,把咱这边库房的塑料布运到各个西合院,给那些没有住宿的住户都发一下,先帮大家渡过难关再说。”李玉梅说道,神色间还带着些刚才的余怒。
“好的,主任。”刘苗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去安排。
“行了,你去吧。”李玉梅摆了摆手,心烦意乱地低下头继续做事。
大院里,闫阜贵看着其他人都有了住处,可自己家却始终没人愿意接纳,心里那叫一个气。他暗自思忖:我们这些人以前好歹还是院里有头有脸的大爷,怎么就这么不受待见呢?就在刘海中与闫阜贵唉声叹气的时候,门口进来一群人,扛着一些塑料布走了进来。
“这个院里暂时住处被毁的住户都来领取塑料布。”刘苗也跟着走了进来,她披着雨衣,雨水顺着帽檐滴落,看向墙根底下的一些住户,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焦急。这一嗓子喊得太突然,以至于刘海中等人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每个院只能领取十米,先搭个简易棚子暂住。”刘苗补充道。
“嘿,可算是有着落了。”刘海中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脸上的愁容瞬间消散。十米虽然不多,但也能接受,有总比没有强啊。听到动静的住户们纷纷出来帮忙,不一会儿,塑料布就分完了。刘苗带着人去别的大院分发塑料布。
刘海中这时候又开始显摆起来,挺首了腰杆,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不要乱,咱们现在开始分配工作。”一副二大爷的官架子十足。
“这个,我先说两句……”“咔擦”一声炸雷突然响起,吓得刘海中一哆嗦,脖子一缩,他抬头看看天空,狂风裹挟着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说个啥,还不赶紧搭棚子。”有人不满地吆喝了一句,说完便开始动手拉扯着塑料布。其他人也纷纷动手,根本没人搭理刘海中。大家有的去找木头,有的挖坑,各司其职。忙活了一整天,终于把棚子搭了起来。
“哎呦,可算是弄好了。”刘海中疲惫地走进塑料棚子,里面挤了十七八个人,空间显得十分局促。
“哎,冷死我了,还特么没吃的,咋弄?”有人冻得瑟瑟发抖,靠在一根柱子跟前,有气无力地嘀咕着。大伙连饿带冷,实在没什么力气,只能靠在柱子上休息。屋子里倒是有能吃的东西,可谁也不敢去拿,万一运气不好,死在里面可就完了。
“刘喜子,你去找点吃的吧。”刘海中屁股底下垫着几块砖头,坐在那休息,对着一个年轻人喊道。
“刘海中你咋不去?”一名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刘喜子,有气无力地反驳道,眼神里满是不满。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你……你不是年轻嘛,怎么不知道尊老爱幼呢?”刘海中没好气地说道,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刘海中,这次还不是因为你,我们才落得如此地步。”刘喜子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心里对刘海中满是埋怨。
“那大家自己去自己屋里找吃的吧。”刘海中努力地站起身,挪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自己家里。他在屋里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儿,才提着一些东西走了出来,开始生火做饭。好在屋里找到了一些柴火。众人看着刘海中安然无恙地走出来,也纷纷往自己家里寻找食物。
“嘿,什么味?这么香。”刘海中嗅了嗅鼻子,鼻翼微微扇动。
“嘿,是后院传来的。”有人指了指后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