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新政过后天下安稳,举国繁盛,还是高品这般能安抚下臣,为朝政分忧的中庸之臣最合心意,也正因如此皇上才会将他调任通政司,不就是想看看他的处事风格?
他心头是佩服沈谦的,可也知道那些手段太凌厉了,太招人嫉恨。
佑儿听他讲了这些,恰到好处的在心头比喻一番,宋辙是绵里针,沈谦明晃晃的刀子,总归是替皇上打杀,不由脸色凝重:“那今后岂不是要和沈尚书疏远些了?”
宋辙牵着她的手:“还没那么快,且等新政有了些进展再看吧。我并非凉薄之人,他也是君子,将来不会有你死我活的局面。”
待二人到高府时,已有不少人到了。
不同于承恩公府的富丽堂皇,也不同于李府的厚重淳朴,高府更像是江南水乡,亭台楼阁,回廊小池,这不就是诗文里说的“小构园林寂不哗,琉璃曲径仿山家”。
瞧见佑儿眼中的惊叹,宋辙低声道:“次府出身苏州,因此这府中景致都比照着苏州沧浪亭修的。你看那墙下腊梅,乌瓦花窗,还有上头提的字,都与沧浪亭一模一样。”
“夫君去过?”佑儿好奇问道。
宋辙颔首:“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在国子监时,随邬榆去过一些地方。”
佑儿像是抓住他的把柄,忙问道:“国子监课业繁忙,夫君竟游山玩水?”
池中的水散着气,走近才惊觉半点不凉,竟是温泉水!
宋辙小心护着她从水榭经过,颇为得意道:“我的课业向来甲等,听不听课并无大碍。邬榆嚜,是多学少学都长进。”
在家中被承恩公拉着应酬亲友的邬榆,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低声骂骂咧咧:“必有小人背后骂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