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路过各个高级学府的时候,蒋挽挽都不禁心向往之。她无数次梦到自己顺利入学的场景。
梦里没有父母的责骂,弟弟的埋怨。
也没有被逼着灌酒的无力和各种因钱堆砌而成的压力。
一切都显得无比美好。
认识温临州以后,这些压力都迎刃而解了。至少不用再衣着清凉、战战兢兢的思考今天来的客人是什么样的。他素质高不高?会不会对我动手动脚?我要怎么反抗才能不得罪他?
但蒋挽挽眼里还是含着泪光,“但我现在是开心的。”
温舒柠眼里带着疑惑,“现在?”
“每次在温临州身边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很紧张,很局促。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就会惹他不高兴。毕竟他于我而言是金大腿一般的存在。但在舒柠面前我却从来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我想应该也会是唯一一个。只可惜,我们之间差距太大,可能无法成为一辈子的朋友。但我这个人很容易知足的,能把握好当下我就很开心了。”
一辈子的概念于温舒柠而言是模糊的。毕竟她的上一世很短暂。连多数人一生的三分之一都没过够。
温舒柠没给蒋挽挽什么承诺,她只是略紧的握住了对方的手。
后者笑的很灿烂。
此前几次接触,蒋挽挽虽然也经常笑。但她的笑都是拘谨的、局促的。甚至可以说是强撑出来的。
这是温舒柠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笑。
是啊,能把握住当下就己经很好了。
与此同时,江慕雪己经转到了温舒柠隔壁的病房。
虽然什么毛病都没检查出来,但医生还是维持了看破不说破的原则。好在江慕雪血糖有点低,可以靠打葡萄糖溶液给她安排一间病房。
近期SVIP病房的KPI的确不太好。有人上赶着送钱,他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但凡是个要住普通病房的,他们分分钟是得给人赶出去的。毕竟普房常年都是爆满状态。匀不出多的玩过家家。
裴晏川一脸忧心忡忡,“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江祈年坐在沙发上借助各类通讯工具处理公司的事,时不时分神回几句裴晏川的话避免他自言自语徒增尴尬,“医生不是都说没什么大事了,别太担心。”
“说起来,隔壁好像是温舒柠的病房。刚刚阿辞半道就消失了,肯定是又去看她了。”裴晏川轻叹了口气,“感觉他们这婚约应该是解除不了了。”
躺在病床上的江慕雪眼睫突然颤了两下。
“或许吧。”江祈年继续低头回邮件。
“咱们兄弟这么多年,啥时候见过阿辞和阿序低声下气伺候过别人。我感觉这俩人是真陷进去了。”
“可能吧。”江祈年开始划拉下一封邮件。
“我觉得老陆不至于陷进去,他不是还有时桉吗?更何况,即便是看在阿序的面子上,这浑水他也是不能继续淌的。”裴晏川一副智多星上身的样子。
“迟珩和时桉那事儿不一首都只是传言吗?”江祈年点开上季度的财务报表查看,“他亲口跟你说过他喜欢时桉?”
“那倒是没有。但老陆这人,不否认不就相当于承认了?更何况,他对时桉确实还算关照啊。”
江慕雪己经彻底不耐烦了。她人还躺在这里人事不省的,他们居然就只知道聊这些没营养的话题?
她轻哼一声做出动静,但裴晏川却并未注意到,还在那儿一股脑的分析着,“这么一想,你的话有道理。毕竟时桉的长相不太符合老陆的审美。之前都说老陆是因为时桉结婚才变浪子的。但如果时桉这事儿是子虚乌有,那他干嘛像个恋爱永动机似的。不对劲啊......”
江慕雪彻底无语了。裴晏川就这副德行,还想让她喜欢他?
这种人就活该他单身一辈子!
处理完所有工作的江祈年刚巧和做出悠悠转醒姿态的江慕雪对上视线,“醒了?”
心虚的感觉又上来了。
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被看透的感觉。
大哥太聪明了,她在他面前经常都会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裴晏川猛地跑到江慕雪身边,“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慕雪:“......”
若非她刚刚是装晕,只怕还真要被裴晏川这副模样给骗到。
江慕雪神色淡淡的,“还好。”她视线绕了病房一圈,“修辞哥哥呢?”
“额......”裴晏川挠了挠头,“他回家了。你也知道,他都被温临州打成猪头了。自然没法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