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了。”
“御前的事没有一件是简单的,一时抽不出时间也很正常。况且都是伺候陛下的,都是奴才,哪里当得起拜见?”
小太监顺势输出一顿连环好话来巴结徐言,末了才说了句。
“愿为徐掌印效劳。”
徐言笑笑,不领他的情。
跨进大门的瞬间,小太监急道。
“您不信任也是正常的,毕竟哪有人能对说过一次话的人放心呢?您先看着,有什么脏事儿,小事儿您试着交给奴才去做,先考察考察,您看如何?”
徐言不做声,撩起衣摆上了台阶,小太监自动落后了几步。
明政殿内的气氛有些低压,乌泱泱的跪了一大片。皇帝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等徐言又等了许久,早已没了耐心,还不等徐言行礼就问。
“你知道何事?”
徐言仍旧行了礼,沉稳道。
“回陛下,臣知道。”
皇帝脸色大变,愤而拍案,怒喝。
“你知道你不禀报给朕,你让一个千户来禀报?你胆子是愈发大了!”
徐言转头看了一眼跪在角落里剧烈抖动着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的苏德敏仍旧平稳道。
“陛下容禀,臣也是迫于无奈才如此行事。”
皇帝觉得荒唐,道。
“朕倒要听听,你是如何迫于无奈的。”
徐言道。
“其一,事情是励昭和大理寺卿一同发现的,事关陛下,由他们二人当面陈述要比臣转述稳妥得多。其二,臣与如苏秉笔关系不融洽,想必陛下也有所知,臣来禀报有私怨之嫌,因此臣听说此事后让励昭与大理寺卿直接面圣。”
皇帝冷哼两声。
“就这么巧,就被他们二人发现了?”
徐言道。
“具体细节,还得让他们二人禀报给陛下。”
这是变相地回应了皇帝的问题。皇帝探究的眼神一直停在徐言的身上,一旁的苏德敏抓住了机会,赶紧为自己辩解。
“陛下,陛下,一定是徐掌心对臣怀恨在心,伺机报复,陛下明察呀!”
皇帝不接话,眼神仍旧停留在徐言的身上。
既然他想看狗咬狗的戏,那就演给他看,徐言先是冷笑了两声,随后道。
“如此说来,那物品不是苏秉笔的对食戴出去炫耀显摆的,而是被我找人强行戴上的?那物品不是苏秉笔从皇宫中带出的,而是我栽赃给你的?而苏秉笔的对食也是我找人强行拉到大街上去,然后制造偶遇的?”
“这……”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苏德敏脑袋瓜子嗡嗡嗡的响,一点思绪都没有。
徐言轻笑了一声又道。
“苏秉笔,你得知道事情的关键在何处,究竟是在何时撞到你对食上街招摇上,还是在她究竟戴着后宫娘娘的物品招摇了多久。”
“这……我……”
“换句话说,若非前两日被他们二人撞见了把人当作小偷抓了去,她还得在街上晃荡多少日?坊间又会如何议论?陛下的颜面又会被一个无知妇人折损多少?还有,我最想不通的是,元妃娘娘最为高洁脱俗,与你更是毫无关系,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为何会赠你朱钗?”
徐言越说越严重,苏德敏越听越害怕,生怕他下一刻就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立刻喝止他。
“你住口!妖言惑众!你……”
“你给朕住口!”
苏德敏冲到嗓子眼的话被压了下去,他小心的觑着皇帝的神色不敢出声。
徐言完全踩中了皇帝的心事,经过刚才的审问,其实已经有一个答案在心底隐隐浮现,但他不太愿意去相信,甚至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皇帝揉了揉酸胀的额角,双目紧闭,不愿意是不愿意,但总归是要面对的。
他睁开眼,疲态尽露,指着跪在最后面,正瑟瑟发抖的宫女。
“你是元妃最信任的,你说,他们何时关系如此好,好到赠朱钗的?”
那宫女闻言犹如惊弓之鸟,猛地将头磕在地上,身子哆嗦个不停。
“回陛下,奴婢,奴婢不知,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皇帝顿失耐心。
“你一直跟着元妃怎会什么都不知,来人,拉出殿外,杖毙!”
宫女吓得失声痛哭,边哭边喊。
“陛下饶命,奴婢说,奴婢说。”
“你……”
苏德敏想要出声刚说出一个你字,就被皇帝一个眼刀子吓得一惊,不敢再开口。
宫女哭着道。
“奴婢是真的不知道,每次苏秉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