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再次看了一眼那间精致的屋舍,往回走去,徐言等昭阳走了过后,也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屋舍,才跟着昭阳的步伐离开。
景桢和王瑞安就侯在不远的地方,看到昭阳过来,立刻迎上前去。
“殿下。”
路面湿滑,昭阳正出神,突然的声音让她一个没踩稳,往后跌去。徐言眼疾手快,从后面托住她,虽然动作小心,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有肢体接触,一只手抱住肩膀,一只手紧紧地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箍在怀里。
四目相对间,昭阳只觉得那种心跳如鼓的感觉再次出现,不觉间,又红了脸。
上面的景桢惊呼。
“殿下!”
她慌忙往下跑,却因为路滑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紧跟其后的王瑞安连忙将她扶起,紧张地问道。
“没事吧。”
景桢摇摇头,再想起身时发现脚腕剧痛难忍,一时起不来,着急地看着定住不动的二人大喊。
“殿下!”
!!!
徐言慢慢将昭阳扶正,放开了她。
“臣僭越了,请殿下责罚。”
“……”
昭阳后知后觉的抬头看他,那双温柔到极致的眸子,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只觉得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殿下!”
昭阳视线还没来得及收回,只感觉好像有人在扯她的衣袖,回头一看,景桢正半靠在王瑞安的身上,皱着眉头看着她。
“殿下!”
心里的那点悸动在此刻烟消云散,昭阳扶着景桢关切地问道。
“你怎么样?”
景桢紧紧拽住她的衣袖。
“奴婢没事,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临走前昭阳还是回头看了徐言一眼,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柔情,恢复了一贯的冷淡,朝她淡淡一笑。
“回吧。”
不知为何,昭阳心里突然有点失落,但又不知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她还没想清楚,徐言的手臂已经伸了过来。
昭阳垂眸一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却已经搭在了徐言的手臂上。
徐言引着她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道。
“眼看着又要下雪了,这几日殿下就潜心诵经,等过几日,臣再带殿下出来游玩。”
“……”
“嗯。”
……
徐言说了让昭阳潜心诵经就真的没再出现过,整整五日,昭阳都没见到他。
景桢扭伤了脚,只休息了两日便坚持要来伺候昭阳,虽然徐言也找了宫婢来伺候,但毕竟身份特殊,昭阳并未让那宫婢近身。
昭阳每日上午诵完经,小憩一会儿,下午便在山林闲逛。因为极少出宫,甚少见识到外面的景色,因此就算是同一片山林连续逛了四五日也仍然觉得新奇,并不会无聊。但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自己每日到处闲逛,竟没有一次碰到过徐言。王瑞安倒是碰到过两次,可每次见他都阴沉着一张脸,老远地给自己行过礼就退下。
昭阳其实有点想见徐言,但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况且她也觉得自己不该老是见徐言。
最近也不知是为何,怎的一见到徐言她就感觉心慌。莫不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而让自己感到……害怕?
人有的时候真的禁不住想,昭阳这边思绪还没理清,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已经跃入眼中。
那人一袭黑色狐裘,内搭月白色直襟长袍。长身玉立,容颜如画,眸光清冷孤傲,眉头微皱,也不知在想什么。
看到昭阳的时候明显被惊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周身戾气骤降。
或许是离得近了,昭阳才感觉到他似乎很疲惫,眼圈泛红,神情倦怠。隐隐地,她仿佛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但他身上并没有伤,也没有血迹。
血腥味从何而来?难道只是错觉?
徐言已经扬起了唇角,朝她行礼,看上去温润如玉,丝毫没有方才抬眸那一瞬间的防备。若非眼底还未来得及消散那么冷似寒冰的精光,昭阳真的会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徐言行完礼后眼神往身后看去,昭阳顺着他的目光往后。
远远的,还站着一个人。那人她认识,东厂千户,厉昭。
血腥味又浓了一些,昭阳不禁皱起了眉头,视线落到他还在滴血的手臂上,血腥味,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只不过他身上斑驳的血迹到处都是,似乎不只是他一人的。
厉昭感受到昭阳的视线,立刻将手放到身后,跪下行礼。
“微臣见过殿下。”
昭阳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