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的事吗?”
昭阳将密信放在景桢端着的烛火上,火光很快就吞噬了小小的纸张,直至化为灰烬,跟着昭阳的叹息声,一道落入了冰冷的地面。
“没什么要紧的,只是父皇身体越发不好了。”
“既然没什么不好的,您又为何愁眉不展?”
“景桢,父皇把我和徐言都打发到来,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景桢放回烛台后又将热茶放在昭阳手中,看着她喝了下去才道。
“不是担心您的安危吗?”
昭阳转头看向窗外,天色将暗,墙边的那株梅树渐渐地淡了光华。
“现在关于父皇的消息,什么都打探不到了。”
景桢直到此刻才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已经有了改变,有些着急。
“您是说,陛下在防着您?”
“不止是我,还有徐言。”
“可他防着你们要做什么?”
昭阳仍旧看着那株迎风摇曳的梅树,眼底的波光,比寒风更冷。
“自然是他一直都想做的事。”
“一直都想做的事……”
景桢突然睁大了双眼,看着昭阳。
“您是说,选伴读的事?”
……
“陛下让您来,不仅仅是为了给他祈福,更重要的,是要为您选伴读。你若在宫中,必定会想法子阻拦他,或者拖延此事。”
……
“而您要阻拦他,极大可能就要让徐掌印帮忙,他真正防着的,除了您,还有徐掌印。所以让徐掌印跟您一起出宫,是最好的办法,让你们两个都远在应天外,再封锁消息,这样一来就算你们如何厉害也插手不了此事。”
说完这些景桢只觉得胸口闷得疼,而昭阳,神色平静并无波动,仿佛早就知道此事,轻声道。
“能开心几日也是好的。”
景桢红了眼眶,却也无可奈何,皇帝与太子之间的事,关乎国家的大事,不是他一个宫婢能议论甚至阻止的。
……
今日又下起了雪,瑟瑟寒风拍打着窗棂,隔窗望去,满目雪白。雪越下越烈,一层一层将草木山林覆盖,昭阳搓了搓冰的没了知觉的手,慢慢往屋外走去。
“竟然已经这么冷了。”
“是呀,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年都要冷些。”
走在半道回头一看,风雪里的安国寺显得更加静谧庄肃,隔着飞扬的雪花看去,朦朦胧胧地看到大殿中的金像神圣高贵。那双浸了雪水的眸子像是蕴藏着无限的深渊,正看着自己。
不知为何,被那样一双眸子看着,昭阳心里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殿下,到了。”
昭阳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徐言居住的屋外。
“去敲门吧。”
来开门的是一个面熟的小太监,一看到是昭阳忙不迭地将人迎进来。
昭阳问道。
“徐掌印呢?”
“回殿下,掌印身子不舒服,正歇着呢。”
“不去通报一下吗?”
“啊,不用,掌印大人说了,您若是来了,无需通报,直接请进来。”
昭阳跟着小太监一路走着,没走几步就到了。小太监先是伸手敲了敲门。
“何人?”
听声音似乎有些中气不足。
“大人,是太子殿下。”
屋内短暂的安静了一瞬,又听得徐言道。
“下去吧。”
小太监应是退下,昭阳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门从里面被打开。
那张脸略显苍白,开门后被寒风一吹,忍不住低咳了几声。
“见过殿下……咳咳……”
昭阳眼神不自主地开始上下打量徐言。
“先进来吧。”
眼神定格在需要那张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他仍旧笑着,如同昨日那般,温柔无害,可昭阳知道,这不是真正的他。
门从外面合上,徐言自顾自地走回窗前的罗汉床上,拿着上面的黑色鹤氅披到肩上,转身看着昭阳。
她带进来了一身寒气,连带着屋内都冷了几分,带着笑意慢慢走向自己。
“你怎么了,昨日就见你不太对劲。”
等昭阳坐定,徐言才跟着在她对面坐下。
“不过是些小毛病,谢殿下记挂。”
“孤最信任的人,除了景桢,就是你了。”
徐言正在倒茶水的手一顿,抬眸看向昭阳,她坦坦荡荡的看着自己,如雪般纯净的眸子里倒映出了自己模糊的面庞。视线往下一扫,她的一只手正紧紧捏着那枚洁白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