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做!”
看来是个死士,徐言不再争辩,依言将袖箭扔了过去。
“让你扔你就扔,看来小太子对你真的很重要呀,外面都传你徐言最爱惜自己的命,走到哪里都得有人暗中护着,怎么这会儿扔得这么爽快?”
昭阳想劝他慎重。
“徐言,你……”
才刚开口歹人就将匕首贴到她的脖子上。
“住嘴!”
“别伤她!”
昭阳忍着恐惧看着他,歹人也诧异地看着他。
“想让我住手也可以。”
歹人取下腰间的另一把剑扔过去。
“不用我提醒你心脏在哪儿吧?刺下去,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在意他。”
昭阳瞪大了双眼,大声朝徐言喊。
“徐言,不要!你别听他的!”
“闭嘴!”
昭阳只觉脖子一阵刺痛,匕首已经划破了她娇嫩的肌肤,鲜血顺着纤长的脖子流入衣襟之中。
“他娘的,老子反正也是死,就是杀不了他徐言,杀了你也能交差。不,杀了你更好!说不定还能还我妻女一条命!”
昭阳根本没法听清楚歹人到底在喊些什么,她看到徐言三两步走上前,拾起了地上的匕首,再抬头看着歹人。
“你若食言,天涯海角,上天遁地,我都会杀了你和你的妻女!”
歹人怔在原地,他根本不敢相信,徐言竟真的会为了小太子自伤。
而下一秒,匕首刺入血肉里的撕拉声响起,歹人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徐言,看着他慢慢倒下,那双眼睛,死死的瞪着自己,手上不禁松了力道。
昭阳只觉得全身的血在这一刻似乎都凝固了,指尖顿时冰凉,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跑到徐言身边的。只记得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染红了整个胸膛的血,还有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眼里是熟悉的温柔。他甚至温柔地安慰自己。
“莫怕,没事的。”
泪水模糊了视线,成串地滴落在胸膛的鲜红处,很快就与鲜血融为了一体。
“徐言,你别,你别,你坚持住……你一定坚持住。”
徐言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专注地看着她的脸。
“不会有事的。”
可昭阳分明看见他气息越来越弱,眼睛越来越无力,最后在她的呼喊声中慢慢闭上了双眼。
“徐言!”
……
王瑞安和东厂的人合力将徐言抬进了屋。昭阳看着慌乱的人群,匆匆茫茫地朝徐言屋内涌入,大脑一片空白。想要起身却觉得双腿都是软的,一双瘦弱有力的手扶住她的肩膀。
“殿下。”
转过头去,那人也是泪眼滂沱。
“您没事吧。”
昭阳无力的摇摇头,借着景桢的力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往徐言屋里走去。
屋里的人都被王瑞安撵了出来,只剩他和太医,昭阳站在床前看着双目紧闭的徐言感觉呼吸似乎都滞住了。他的胸口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血,眨眼间,床上已是鲜红一片,那刺目的红灼痛了她的眼,连带着双眼也变得猩红。生平第一次,她说出了暴虐残忍的话,声音不大,却足够威慑在场的所有人。
“若是救不活徐掌印,孤让你回不到应天。”
治病的太医身子一抖,忙不迭地止血,又让人叫来了随行的另一个太医,二人埋头苦干,眉头都拧成了川字,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合力救治了许久,除了再没流血了,没有一点变化。
昭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个太医连忙颤抖着说。
“殿下,殿下放心,血止住了,人就暂时不会死。只是,伤在命脉处,处理起来必须得得万分小心,还需要一些时间。”
昭阳蓦地松了一口气,仍旧站在床头,一言不发,只静静的看着,已经让他们足够谨慎小心。
王瑞安也急,他们司礼监是有自己的大夫的,治疗刀剑之伤的功夫比宫里的好上不知多少倍,可这次偏偏没带上,若是他在,徐言现在保不准伤口都已经缝合好了,哪里还会这么痛苦。
为了徐言能够早点好,王瑞安还是大着胆子朝昭阳道。
“殿下,您要不坐在外间等吧。”
昭阳哪里不懂他的意思,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徐言,又用凌厉的眼神扫过两位太医,这才转身走出去。
果真,昭阳出去没过多久,一个太医就过来回话,一边走一边擦拭额角的汗水。
“殿下,徐掌印的伤口已经缝合好了。”
昭阳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回去,忍着喉间的哽咽问道。
“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