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觉得,他对他的侄子似乎太好了些,有些当老子的,都未必会对自己的儿子这么好。”
“我们做一回好事,请他来与苏德敏团聚吧。”
励昭觉得奇怪,问道。
“请他侄儿过来做甚?”
徐言扬唇一笑。
“父子团聚呀。”
励昭瞳孔猛地放大,不可置信地问道。
“父,父子?不会吧,他不是个太监吗?”
“他进宫多少年了?”
“十七年……”
“这个侄儿多大了?”
“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
徐言不再说话,励昭一拍脑门。
“那小子,竟然是他儿子?!这龟孙子,胆子也太大了。”
徐言走到励昭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再想想他进宫的年龄。”
励昭顺着徐言的话一想,顿觉万分蹊跷。
“一般太监都是在十岁左右甚至更小就进宫了,怎的他进宫时都快二十了?”
越想越觉得奇怪。
“他为何那么大年龄了还要进宫?又是何人安排他进宫的?”
“不急,等将他儿子接过来,一切都会知道。”
……
“窗外银花飞舞,雪花儿飘洒进来,滴落在昭阳的脸上,冷得她一个哆嗦,惊觉自己走神已久。”
主持停下诵经,将窗户关得小了些。
“殿下今日心事太多,始终静不下心来。”
昭阳放下经书,略带歉意地看着住持。
“孤心不诚,亵渎了神明。”
住持笑着摇了摇头。
“非也,殿下身份尊贵,要承担的是天下苍生与江山社稷,有心事也属正常。不若今日就休息一阵,殿下在这里静静心吧。”
昭阳跪坐在蒲团上,问住持。
“不知在佛家,情字和解?”
住持神色微变,似乎没想到昭阳会问他这个问题,但立刻又沉静下来。
“回殿下,情虽一字,含义却极广。您与陛下是父子情,与老纳,是君臣情,与百姓,则是君民情。与未来的太子妃,是夫妻情,不知殿下所指为何情?”
“爱情。”
“情即是缘,缘即是情,是一种内心的感受,但她归根结底,还是一种执着。对感情太执着,便会导致痛苦和烦恼,这也是人们常说的,关关易过,情关难过。殿下是储君,心中有大爱,不该陷于情关。”
不该陷于情关……
昭阳神色黯然,沉寂得几乎要与冰一样的空气融为一体。
良久,悲凉的声音响起。
“若已陷情关,又该如何自救?”
“断念!”
“断念?”
“情关难过是因为忘不了,放不下。既如此便克制,断掉念头。”
……
“他此刻便是如此吗?”
住持收起了经文,欲起身退出,昭阳又问。
“可若二人都有情,却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无法在一起呢?”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若能冲破束缚在一起,自然是最好的,可若不能,就应早早放下,您的身份,自然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住持退了出去,禅门打开时一束明光映进了屋里,很快又消散。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光明仿佛在讽刺昭阳的痴心妄想。
她甚至可以不介意徐言是个太监,却仍旧无法冲破这层束缚。
她都忘了,她是太子!
她注定要同徐言一般,克制,断念!
这一日诵完经路过徐言的住处时,昭阳没有进去,甚至没有停留,径直走过。
但她却始终能感受到背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她们很有默契,一连两三日都未曾碰到过面,直到这一日,昭阳想再去后山处看看那件住了对小夫妻的屋舍。
徐言似乎也没想到她会来,转身看到她的那一刻还有些懵。不过也只是瞬间,下一刻已经变得从容起来,至少表面上同昭阳一样,平静无波。
“臣见过太子殿下。”
昭阳慢慢走过去。
“徐掌印无需多礼。”
二人再次并肩立在半山腰,看着山脚下的屋舍不说话。
积雪覆盖,院落里的梅花已经没了粉白之色,一片清冷。
也许是天气实在太冷了,那对小夫妻门窗紧闭,无一人出门来。
“就快回去了吧。”
“臣还没有收到信,但估计是快了吧。”
“回去之后,就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