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都带着东厂做了些什么事?”
徐言心虚道。
“天地良心,臣可从来没有害过好人。”
昭阳又问道。
“这件事不能瞒着景桢。”
徐言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但是她不能跟着去,等过两年,陛下……臣找个机会带她出来。”
“也不必强行,若她愿意留在宫里,就让她留下吧。”
“嗯。”
“你呢?”
“以庞雍的能力,陛下应当会让我也出宫来秘密寻你,到时候我想办法回来找你,宫里就由王瑞安和励昭看着,臣会时时与他们通信。等陛下公布了储君的人选,时机合适了,你再去陪他最后一程吗?”
昭阳神色黯然,埋着头看着映在地上的烛火。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见我。”
徐言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自然是想的,你毕竟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子嗣。”
“嗯。”
“你不问问去哪里吗?”
“瑶光镇嘛。”
徐言笑了笑,轻声道。
“任谁也不会想到,你一直就呆在安国寺附近,找你的人也一定会往远了找。所以你更加安全。”
“你还不走?要安排得这么多,来得及吗。”
徐言也着急,最后看了昭阳一眼便越窗而出。
有西厂番子和禁军的监视,这一夜格外安静,但每一个人的心里,显然并不宁静。时间过得极快,昭阳刚刚穿戴整齐,庞雍就敲响了房门。
“进来。”
庞雍还穿着昨夜的那身铠甲,虽然守在淡竹居在寸步不离一整夜,但整个人看上去却格外精神。他的身后是两个女子,身量较高,背脊挺拔,始终埋着脑袋,一看就是会武的。
他们一同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平身吧。”
庞雍指着两个女子。
“这是臣找来贴身伺候殿下的,殿下若有什么事儿,吩咐她们就是。”
昭阳看也不看那两个丫鬟,只淡淡映下。
“庞统领安排了就是。”
庞雍没想到昭阳会答应得那么爽快,一时有些意外。
昭阳已经到了外间坐下,指着八仙桌上的那那一套淡粉色的茶具。
“把这个给孤收好了。”
说完就坐在书案上安安静静地看书。
“是。”
庞雍随即叫来人收拾东西,昭阳一直安安静静地在看书,景桢侯在一旁。
庞雍觉得心情大好,太子配合,他也省了不少事,天刚亮东西就已经收拾妥当。
庞雍看了看空空荡荡的房间,朝昭阳道。
“殿下请吧,马车上已经备好了吃食,委屈殿下边行边吃了。”
昭阳起身往外走,看都没看他。庞雍也乐得清闲,瞪了那两个丫鬟一眼,两个丫鬟立刻跟了上去。
退出了那间有些压抑的屋子,迎面看到的,还是满园白雪皑皑的,清新而冰冷的空气让昭阳稍微舒服了一些。
昭阳甚至来不及给住持道别,就被庞雍请下了山。
山路陡峭,还有厚厚的积雪,两个丫鬟扶着昭阳慢慢下行。
与来时不一样,才来的时候,在徐言的陪伴下,昭阳是很雀跃的,带着对自由的向往,而这一刻,她的心里是忐忑的。
庞雍行在她前面四五级台阶的地方,时不时的就回头看她一眼。她的周围,全是西厂的人,就连景桢都被安排在了昭阳的前面。
这样周密的安排,几乎让她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她已经能想到,回宫后她将要面临何种压迫,那只会让她更加痛苦的经历,她连想一下都觉得厌恶。
天空湛蓝,时不时有清风拂过,若换作前几日,昭阳肯定要叹一声空气真好,肯定会顾不上穿衣就跑到窗前去看雪景,看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看院落里的满目白霜,甚至还会不顾景桢的劝阻跑出去踩几脚。
可现在她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情,她只在想着徐言的计划,那么短暂的时间,她能筹谋得万无一失吗?
可这,毕竟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只要进了宫,便是插翅也难逃。
一深一浅地往下走着,昭阳看到庞雍的前面还有一行脚印,应当是徐言他们已经下了山。
终于行至山脚,昭阳一抬眼就看到徐言正立在茶铺前。
那是她们来时喝过茶的茶铺,他仍旧坐在那张桌子,同样的位置。看到昭阳来,他慢慢起身走至茶铺外,朝自己行礼,雪白的狐裘遮挡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