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皇帝也问道。
“是呀,太子呢?”
声音平静无波,却透露着让他战栗的杀气。
“陛下,臣……”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他分明是看着太子上的马车,怎么,怎么就,换了一个人?
“庞提督这一次必然是很辛苦的,你也算尽心尽力。”
皇帝的这番话说得不疾不徐,毫无威慑力,可庞雍听到的却是。
你狗头不保,要命丧于此。
储君丢了,这是多么大的罪,就是砍了他的脑袋也不够呀。
庞雍早已吓得丢了魂魄,不住地磕头。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呀。”
皇帝拧眉看着不断磕头的二人,生平第一次痛感后悔。
从小到大,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都未曾后悔过。
可这一次,他深感无奈,自己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不中用的废物!
他不由得想到了徐言,那是个办事极谨慎细致的人,任何事交给他,都会办得妥妥贴贴,毫无破绽。就如同这一次,太子出逃,皇帝看了看外面,问道。
“徐言呢?”
庞雍一听到徐言的名字立刻大喊。
“对,是他!肯定是他!”
……
“陛下,除了他,还有谁会绑架太子呀,肯定是他。”
皇帝愣了一下,问道。
“绑架?”
“是呀,陛下您想,太子好端端的,怎么会说没见就没见了?肯定是徐言,他绑架了太子,想要借此机会栽赃臣,然后再借机除掉臣,扩大他的势力!”
皇帝被他这一番分析给气笑了。
“朕到底是何等昏庸,才会让你这样的废物去抗衡徐言,接个人都接不回来的人,朕竟然还妄想着让你去与徐言对抗。朕真是老了,昏庸了。”
他句句自责,庞雍却越听越害怕,整个人还没有从太子丢了的震惊中缓过来。
皇帝苦笑了两声又道。
“把徐言喊进来。”
……
外面雪下得很大,徐言进来时头上全是雪沫,他跪在庞雍的旁边朝着皇帝行礼。
“陛下万岁万万岁。”
皇帝凝眸俯瞰着他,想要从那一片白茫茫的雪沫里看出一些破绽来。
皇帝没让起身,徐言自然就一直伏在地上,此刻二人都在无声的僵持着,看谁能坚持不住先开口,危险的气息环绕在整个大殿之中。
庞雍应该是真的怕极了,平常那些敏锐的洞察力化作虚无,指着徐言急不可耐的就开口。
“你把太子弄到哪里去了?!”
徐言愕然地抬起头,看看跪在他一旁不住颤抖的太子,眉心微微一簇,又扬起头去看皇帝,坦坦荡荡,从容不迫。只这一眼,皇帝就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话来,他不在徐言身上浪费时间,以太子走失为由将他关在了宫内。徐言就这样无审问,无惩戒,潇潇洒洒的就退了下去。庞雍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步履轻快的走出了大殿,他转过头来看着皇帝,大声道。
“陛下,怎能让他走,太子殿下走失,焉能与他脱了关系?”
皇帝双目紧闭,将心中的怒火压了又压,许久,才睁开双眼,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你把回宫的经过一五一十,全都告诉朕,不许有丝毫隐瞒。”
庞雍自然不敢拖延,忙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告知了皇帝,听到雪山滑坡后,皇帝打断了他。
“朕记得往安国寺去的路上,自云木镇起都是大山,而过了云木镇往城门的方向只有一些小的山脉。”
“是。”
“而云木镇刚刚好又有个茶肆,太子可在此处歇脚了?”
庞雍愣了一下,先是应了个事,又顺着皇帝的话往后想,终于想清楚。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巧合了,先是太子非要下来透口气,恰好那个时候雪山滑坡。而自己,本来是没准备去的,被徐言言语一激就失去了理智。
他是故意的,故意对自己说那些话的。
可那两个侍女是一直跟着小太子的,怎么会不知道太子换了个人?难道那两个侍女……不可能!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他否掉了,那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万不可能背叛自己。
那是为何?徐言一直在自己的监视下,前一夜一直就在住所里未踏出一步,白日里也是一直都呆在马车里,连解手都是在马车内解决的,他倒是是如何筹谋这一切的?如何能做得这么周密,一点破绽也没有的?
皇帝看着他的脸色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