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莱赌气,闷声闷气地回了句是,再不出声。
……
徐言离开瑶光镇的瞬间,瑶县的衙役与西厂的十余位高手就冲进了日月居,却见宅内空空如也,毫无人迹。他们将宅子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仍然找不到半个人影,只得回去复命。
庞雍执意要与徐言坐同一辆马车,当马车外有人唤他时,他以为会听到好消息,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昂首看着徐言。没成想接下来却是长久的沉默,庞雍惊觉事情不对,撩开车帘低声问道。
“怎么了?”
“没人。”
庞雍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没人?”
“没。”
“不可能,你们不是一直在外面守着?”
“是守着,一步未曾离开,也未看见有人出来。”
庞雍脑袋里突然闪过一道闪电,脱口而出。
“暗道!”
……
“里面定有暗道,去给我找,务必要捉住人。”
那人不敢停留,快速退了下去。
庞雍再回到马车后,神情早已不似先前那般傲慢,脸色阴沉地吓人,一双小眼睛死死地瞪着徐言。
他本以为徐言是真的要求自己放了他的小情人,却没想到,他只是为了拖住自己。一想到人都被抓住了还摆了自己一道,他就起气得牙痒痒。
“你个死太监,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
相比起来徐言的神色却轻松得多,也并没有因为他言语的侮辱而生气,幽幽道。
“彼此彼此。”
庞雍冷笑着道。
“我们之间哪里会有信任呢?你说是吧。”
“我却很相信你。”
庞雍眉毛往上一挑,问道。
“你信我?”
徐言也冷笑着说道。
“信你一定不会放过我,一定会出尔反尔。”
庞雍闻言脸色大变,视线在扫过徐言腰间的同心结后,咬牙切齿道。
“既然她对你那么重要,我就一定会抓住她,你且等着吧。”
徐言不再说话,将那枚同心结握在手中,只淡笑了两声便转过头去看沿路的风景。
他料定了庞雍没这个本事,昭阳聪慧果断,只要她足够谨慎,谁都不会找到她。
……
瑶光镇离武胜关不远,天色将黑的时候昭阳一路人到了城门,武胜关早已解了封,昭阳用黎月的路引,毫无阻碍地就进了武胜关,随后直奔港口。
港口每日酉时关,此刻已经无货船可租,但旁边有许多小船,能容纳三四人,可趁着夜色遮掩过河。昭阳毫不犹豫地就花重金租了小船,悄无声息的过了河。
过了河再行约莫一个时辰便到了徐州境内,这一日急赶,总算是落定下来。
经过这一路,杜莱对昭阳的态度愈发不屑,他惊奇地发现,这个女子只顾自己逃跑,丝毫未在意过徐言的生死,莫说是担心,就是问都不曾问一句声,提都不曾提一句。就好比此刻,她坐在里间的罗汉床上,看着正前方的烛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左不过是一些如何保命,如何逃走的法子,那个女人,竟怕死到如此地步,这一路为了逃命甚至连饭都不曾吃一口,大人到底是看上了她什么?他想的投入,昭阳连续叫了两声都未曾听到,还是阿珠推了他一下。
杜莱一愣,转头瞪着阿珠,怒喝。
“做什么?”
阿珠也不甘示弱,怒道。
“小姐叫你呢。”
杜莱转头,抿唇看着昭阳,不悦之意溢于言表,昭阳自然看得懂他的心思,但她没时间解释,直接问道。
“你们东厂内可能相互联系?”
杜莱没想到她会问一个跟现下境况毫无关系的问题,一时有些迟疑。
昭阳皱眉道。
“可能快速联系到厉昭?”
杜莱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你要找厉千户?找他做甚?”
昭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问道。
“最快多久能让他过来。”
杜莱不知昭阳找厉昭到底有何事,自然不愿意听她的指令,抱臂退到一旁。
“厉千户自然要坐镇东厂,哪里能随意外出。”
昭阳停了几息后,站起身来朝杜莱靠近。
“你认为我都跑到徐州了还让厉昭过来是做甚?我还需要他护送我离开吗?”
“……”
“我冒着风险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等他来送我?我就不怕被西厂与锦衣卫的人抓住?”
杜莱松下抱臂的手,诧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