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重何轻,你们不知吗?”
徐言跪伏在地面。
“请陛下责罚。”
皇帝蹲下身抓住他的肩膀,他用了很大的力,脸色几乎狰狞,徐言却并未感觉有多痛,他被迫抬起头去看皇帝,皇帝正怒视着他,低吼。*s¨i¨l/u?x_s?w·./c?o\m~
“可你是个太监呀,你就算是喜欢她,也不能如此羞辱她。她是朕的女儿,天之骄女,怎能与一个太监产生感情,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此刻他只是个父亲,挂念女儿的父亲。担心女儿被人诓骗而痛心疾首的父亲,怎能不让人动容。
徐言抬头直视着他的目光,认真道。
“陛下,臣认为蔺王次子便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皇帝身子猛地一震,险些跌坐在地上。
“你们,你们是已经决定了吗?昭阳绝不会回宫,对吗?”
“……”
皇帝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未料一个踉跄摔倒了在了地上,徐言匆忙去扶他,还未挨到便被皇帝一把甩开。他对自己厌恶至极,那痛恨又悲怆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被万人践踏的妓女一般,挨一下,便会万劫不复。
徐言收回手,眼看着他扶着地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睥睨众生的眼神如地狱罗刹,这一刻,他又做回了皇帝。
“既如此,留你也无用了。”
他最后扫了徐言一眼,转身往御案走去。
“常林!”
高亢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摇摇欲坠,让人忍不住担心他下一刻是否就要倒下去。
徐言跪直身子,等待着帝王的宣判。
常林推门而入,被大殿中肃杀的气氛惊了一瞬,低声喊道。
“陛下。”
皇帝背对着他们二人,仰天闭目,朗声道。
“徐言畏罪潜逃,迷惑太子,罪无可恕。现革去掌印,东厂提督职务,杖五十,关入大牢,三日之内若还未供出太子行踪,斩首示众!”
常林猛地抬头看向皇帝,愕然失色,呆立不动。
久久未听到回应,皇帝睁开眼睛悠悠侧首,深邃的眼眸里透出一丝彻骨的恨意,他开口,声音又冷了几度。
“你没听到?!”
常林回过神来,垂首低语。
“是。”
“东厂提督一职,由你接任。”
经历了方才的震惊,皇帝这句话常林只觉得平常至极,平稳应道。
“臣,遵旨。”
他侧首去看徐言,徐言神色淡淡,直视着正前方御案上的茶盏。他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欣然接受,毫无怨念。
常林心里一时感到凄然,曾经恩宠有加,荣耀显赫,千呼万唤的掌印,一遭被帝王厌弃,便是牢狱之灾,生死未知。而他,这个新上任的东厂提督,又能风光几时?
从明政殿出来时,太阳已经悄然爬上了树梢,初春的太阳懒洋洋的,不似夏日那般灿烈,却也能照得人身上暖烘烘的,常林沉着一张脸机械地行走着,身上的寒气竟比更深夜露行走于乡道中更甚。
庞雍看着徐言沉默的背影,又看常林脸色异常,顿感异常,立马追上去问。
“怎么了?陛下怎么说?”
常林感慨道。
“革职入狱,杖刑。”
这话没惊到庞雍,倒是惊到了不远处的王瑞安,疾跑几步,问道。
“什么?革职入狱?”
更残酷的常林还没说,也没必要说,徐言是个聪明人,若他愿意,必定能让自己脱险,翻身再起。
庞雍听完欣喜若狂,只觉得静脉通畅,高兴地绕着徐言边走边笑。
“老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徐言,你的报应!这是你的报应!”
徐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移过视线继续往前走,不理会他。
庞雍笑完之后又记起另一件事情,跑向常林问道。
“那东厂呢?陛下可提过东厂由谁接手?”
常林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会,绕道而行。
庞雍心道才处置了徐言,陛下自当还要考量,也不急于此时,便未再追问。
……
昏暗的牢狱里隐隐传来一阵血腥味,王瑞安抓住门框往前一探,看到徐言正靠墙蜷缩着身子,血迹浸湿了全身,自地面蔓延而来,凌乱的发丝胡乱地粘黏在脸上。
他不由哽咽,何时见过如此狼狈的徐言,那个意气风发,泰山崩于前而不改面色的徐掌印,不过一夕之间便成了如今模样。
小狱卒在一旁小声提醒。
“再过一会儿要审问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