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反而指着昭阳问道。
“大人恕罪,并非小人不开城门,而是年前得了指令要抓住此人,如今大人既找到了,小的不免要问上几句,不知这人是否由你们东厂押送?可需要我等配合?”
厉昭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道。
“我是奉皇命捉拿此人,找了近两月,终于在徐州青霄巷捉到了,自然要由我亲自带回去,至于你,我见你忠勇,就给你个机会,你赶紧快马加鞭,将找到此人的消息送回宫,说不定还能记上一功。”
王熏听完喜出望外,连连应是,末了又看昭阳轻松自在地坐在马背上,向厉昭提议道。
“大人,此人既是逃犯就不可大意,不如绑了手脚,关进囚车,免得他伺机逃脱。”
厉昭闻言脸色一沉。
“东厂办案,何时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况且我等赶着回京复命,坐囚车要等到何时?你若不要这功劳,只当我是白说!”
王熏一听到手的功劳就要飞走,也顾不得犯人,连声道歉,又命人开了城门,退至一旁亲眼看着一路人马绝尘而去。
亲卫上前询问。
“大人,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他立时又换了嘴脸。
“那是东厂的人,你拦得住?”
“可……”
“别可是了,我现在休书一封,你立刻送走。”
……
一行人一路缓行,还在中途的驿站里休息了两个时辰,待到应天时已近午时。
“王熏应当已经将信件送进了宫,殿下此刻进宫吗?”
昭阳抬头看了看天,云层低沉,阴郁的天空渐渐染上了墨色,不见一丝光亮,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静谧的氛围颇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她回首望了望来时路,敞亮平坦,通达无阻,静默了片刻后回过头来。
“走吧。”
厉昭打马上前,向守城将领亮出了身份,城门徐徐打开,沉重的吱呀声正如昭阳此刻的心境,一马平川的朗朗大道一路蜿蜒至宫门口,这条路,他终究要再次踏上。
顾不得伤怀,她打马上前,与厉昭一同加快了速度。
……
此刻的明政殿内,皇帝正拿着一封从武胜关加急送来的信件,鹰眸扫过立在下面的常林,收起信件问道。
“徐言还活着吗?”
“回陛下,未到三日。”
皇帝倏地笑了起来。
“是呀,还没到三日,可见有多心急担忧。”
常林不知话里的意思,不敢贸然插嘴。
“吩咐下去,莫再行刑了。”
常林一愣,还未开口又听皇帝道。
“太子回来了。”
常林瞳孔轻轻收缩,目光略过一丝惊讶,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太子回来了?”
皇帝将信件扔在他面前,说话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看看吧。”
常林依言捡起信件仔细查阅。
上面写的太子一直在徐州逗留,东厂找了近两月,终于在青霄巷找到了,昨日已经过了武胜关。
他心里瞬间闪过无数疑问。
太子一直在青霄巷?那徐言之前找了那么久,只差把徐州和武胜关翻个底朝天,为何没有找到他?为何这么巧,徐言回宫才过了一日就有了太子的消息,还是被东厂的人找到的。若按脚程,太子此刻应该已经到了应天为何还未进宫?
这一连串的问题,都指向一个答案,那便是徐言。
太子,是为了徐言回来的。
虽然不愿相信,一个太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太监妥协
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所以呀,皇帝在看了信件后,让他停下审问。
他躬身将信件放到御案上,回道。
“是。”
……
昨日徐言还能坐得住,而今日他只能趴在草席上,常林撩开衣摆,躬身进去,立定在徐言头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我真的不懂你们。”
徐言眼睫颤了颤,再做不出其他的动作。
“我且问你,我劝你供出太子在何处,保住自己的命时,你为何拒绝得那般彻底。”
“……”
“你是否也一样,把他放在比自己还要重要的位置。”
徐言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异样,艰难地抬起头去看他,那张英俊的脸早已混满了血水,狼狈不堪,但他还是挣扎着开口。
“你想,说,什么……”
常林认真地审视着他,片刻后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