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做好了要替徐言夺回东厂的准备。
“下去吧。”
常林应是退下。
等常林退下后,昭阳彻底失了力,一头栽倒在景桢的怀里,景桢吓了一跳,慌忙抱住她问道。
“殿下,怎么了?”
昭阳软软地靠在她的怀里。
“景桢,孤累极了。”
景桢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哄道。
“殿下要不要回去睡一会儿,庞提督至少也要陛下下了朝才有时间理会,不如您午后去找他吧。”
昭阳在竞争怀里点了点头,又猛地抬起头来,视线往下扫去,定格在阿珠的脸上。
“传孤的命令,庞雍不敬太子,六十杖,让西厂千户王奔行刑,厉昭监刑,给孤重重地打,少一下,孤都要了他们的命!”
阿珠早就想报仇去,如今得了令,自是欢欢喜喜地应下,一转身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昭阳直起身子,任由景桢扶着自己往内殿走去,还不忘回头问阿玉。
“杜莱进宫了吗?”
阿玉也匆忙跟上来扶住昭阳。
“回殿下,还没有那么快呢。”
昭阳闻言松开她的手,道。
“你去守着他,他醒了第一时间来禀报。”
阿玉停下了脚步立在她们身后。
“是。”
将将迈出门槛,初春的暖阳从冒出一点翠绿的树上倾泻而下,洒在昭阳身上,显得她温润如初。
阿玉一时有些看迷了眼。这一瞬间,她仿佛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温婉动人,潇洒自在的小姐。
她侧过脸,轻声细语的告诫自己。
“徐言有任何变化都要告诉孤。”
阿玉只能顺从的点头。
日光中,那张小巧精致,白如暖玉的脸缓缓转过去,踏着温和的阳光慢慢离去。
阿玉上前两步,痴痴看着昭阳的背影,心底徒升一丝难受。才进宫一日,她就察觉到了太子的痛苦,不知以后的岁月里,他又该如何度过。
明明前几日还在一起欢欢喜喜的过年,她还笑的那么绚丽,宛若夏日灿阳,明媚照人。这才过了几日,竟觉恍如隔世,那个明媚的少女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灰白的雾气,再无往日灵动,只余沉稳肃重,和刻意压制的痛苦与无奈。
她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跟随昭阳的步伐往内殿走去。
……
昭阳这一觉果然睡到了午后,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徐言,徐言仍旧沉沉的睡着,眉间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惆怅。杜莱坐在一旁一瞬不瞬的盯着,并未分多少注意力给昭阳,景桢正倒了一杯茶给昭阳。
“您先喝口水,昨日就未曾进食了。”
杜莱闻声抬头,只见一个娴静淑雅的女子立在昭阳身侧,长相不算多么出众,却让人有种安静幽宁的感觉。他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却见那张脸皱了皱,疑惑的看着自己,朱唇轻启。
“杜公子?”
杜莱恍然回神,才发现她是在叫自己。
“你叫我?”
他眼神炙热欣喜,直看得景桢红了脸,低声道。
“殿下问您话呢。”
杜莱这会才彻底回过神来,忙跪在地上。
“微臣一时失神,请殿下责罚。”
“责罚不必,快快请起。”
杜莱又猛地起身,视线不自觉落在景桢身上,景桢快速端起昭阳手中的茶杯退到了外室。
“他中途可醒过?”
杜莱收回视线,语气与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并未。”
“可说梦话了?”
“也没。”
昭阳摸了摸徐言的额头,又道。
“他伤全在后背,要记得勤给他换药。”
“是。”
“他胸口旧伤未愈,虽垫了软枕但不能持久,隔一阵便要让他侧躺一会儿。”
“是。”
刚吩咐完一切,昭阳肚子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景桢道。
“殿下用些汤饭吧。”
昭阳又看了徐言一眼道。
“传膳吧,孤就在此处用膳。”
景桢闻着屋子里一股药味,怕昭阳没胃口,劝解道。
“殿下要不还是回去吃吧。”
“不必,就在此处。”
她回答得干脆利落,不容劝解。
昭阳用膳很慢,小口小口,看上去没什么胃口。景桢布菜也布得慢,背对着杜莱,注意力全在膳食上。
杜莱时不时转眼看看景桢,又转过头来看看徐言,一颗心飘飘荡荡,始终定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