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会心一笑。
“这样一来,他自然会想起你,常林比起你,还是差了一大截。”
徐言握住昭阳的手,神色庄重地问她。
“但我这样的人,必定会被帝王忌惮,昭阳,你就不怕吗?”
昭阳将头靠在床头,同样庄重地看着他。
“我一直不明白,你究竟要做什么?若说加官敬爵,贪慕权势,你已经做到了掌印,东厂的地位也不可撼动,你已经做到了顶峰,你还一直用心去筹谋,是为了什么?”
“……”
“你并没有更大的野心了,而且我能感觉到,你也并非很喜欢做权臣的生活,是什么原因,让你一直不放弃,一直努力向前?”
他们离得很近,昭阳甚至能感受到徐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他静默了,就这么温柔地看着自己。徐言对自己的情谊自是不必怀疑,但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昭阳想要剥开他的外皮,看进他的内心。
“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你娘,你一定很想她吧。”
徐言忍了许久,再抬眼时,目光中带了一丝隐忍的痛苦。
“……想。”
昭阳不忍再问,紧挨着徐言,温柔道。
“好了,我不再问了,你记得上次在半遮面答应我的,日后一定要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告诉我。”
“……嗯。”
“……”
“昭阳。”
“嗯?”
“有一点你要相信,我一定不会伤害你。”
“我知道呀,所以才会纵着你算计我父皇嘛。”
“……在我心里,你比一切都重要。”
“在我心里,你也很重要。”
她说很重要,并非最重要,但徐言并不觉得失落,反而觉得很平常。或许在她重新踏入皇宫的那一刻,就已经将自己视作君王,挑起了整个江山社稷。帝王而言,什么最重要?自然是万里江山。
……
徐言和昭阳还是高估了常林,当日刚入夜,皇帝就召见了昭阳。
“你实话实说便好。常林也是觉得此事关系重大,故而不敢拖延。”
昭阳放好药瓶,把被子盖在徐言屁股下方,保证整个后背都露在外面才起身。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又吩咐杜莱与阿珠。
“今夜比起前几日还要冷些,再多加一盆炭火。”
徐言抬起头道。
“不必了,已经很热了。”
昭阳转过身朝他笑了笑,转身离去。
她到明政殿的时候,常林就立在殿中,见他来了忙拱手行礼。
昭阳向皇帝行完礼后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平静地看着皇帝。
皇帝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昭阳,问道。
“你听说宣王密探进京的事了吗?”
“有所耳闻。”
“皇帝放下茶盏,靠在圈椅上问她。
“有何看法。”
昭阳面无表情的说道。
“自然是要抓紧时间找到人。”
皇帝叹道。
“可难就难在,那些人不知去向。”
昭阳认真地分析着。
“既是密探,到了应天自然要想办法进宫来。”
常林道。
“可东厂的人只看到他进京,进京后就不知去向何处。”
昭阳转过头看着常林,肃声道。
“那便找呀,不然朝廷要锦衣卫和东厂做何用?”
常林面色有些为难。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这批密探训练有素,不可小觑,臣发动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全力调查,整整一下午什么也没查到。臣不敢说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本领有多么大,但是整整一个下午什么也没查到的情况,臣还从未遇到过。”
昭阳不由皱眉,语气里带了些薄怒。
“难道就放任不管了?任这些人在应天城里,或者宫里四处乱窜?”
皇帝敲了敲桌面,朝昭阳道。
“你也不必如此动怒,朕叫你来就是商量对策的。”
昭阳收敛了脸上的怒气,转头朝皇帝道。
“父皇,宫里宣王的眼线好不容易才清理干净,如今还没轻松几日,又来了一批更加厉害的密探,我们父子莫非一辈子都要活在宣王的监控下?”
皇帝闻言脸色变了变,扶着额角道。
“今年的上元节取消吧。”
常林正欲附议,昭阳扬声道。
“不可,恐会引起有心人的猜疑,况且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些刺,总要拔掉,不让他们爆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