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杜莱:???
这莫不是在嫌弃我?
……
昭阳到的时候,常林早早地就候在了马场。但见他愁容满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昭阳也能想象他这一夜过得有多煎熬。
“常指挥到得早。”
常林这才回过神来,匆忙向前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昭阳驻足,平稳道。
“平身。”
常林依言起身,朝昭阳道。
“殿下会骑马,今日就从射箭开始学习吧。”
昭阳四处打量,问道。
“孤的伴读呢?”
“已经进教场了,殿下也请吧。”
昭阳同常林一前一后往里走,昭阳见他心事重重,慢了两步与他平行。
“若事情真的棘手,常指挥不如向父皇告假,好集中力量查找密探。”
常林等了一息,道。
“回殿下,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在做,臣倒也不是很累,只是密探一事涉及您和陛下的安危,臣因此才焦虑不安。”
“常指挥也不必如此忧心,东厂的人已经秘密安扎在东宫和明政殿,孤和父皇暂时不会有危机,你只需要找到密探便好。”
本是安慰人的话,却让常林感觉难堪。
有密探进了应天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是一个东厂的千户告知自己的。更重要的是,整整一日一夜,他除了确认确实有密探进京外旁的什么也没查出来,至于密探在何处,更是无处可查,又不能打草惊蛇,锦衣卫的人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逛。思及此,常林愁绪更深。
“谢殿下宽慰,陛下昨夜也思考过让臣专心查询,可陛下和臣都认为,这样反而会让密探起疑,所以一切还是照旧。”
昭阳不再多言,加快速度往里走。
常林看着她的背影,纠结了片刻还是唤住了她。
“殿下且慢。”
昭阳转过身意外看着常林
“常指挥使还有事?”
常林上前两步,道。
“我和庞雍此次押徐言回宫,还带回来一个女子。”
昭阳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回宫后事情繁多,他甚至都来不及去思考,他和徐言怎么会被人找到。至于那个女人,她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张脸。
“那个女人,是王姝?”
常林抬眸看了一下她的神色。
“是,现在正关在狱里。臣一回京便审问了她……”
“她什么都说了?”
常林顿了一瞬,道。
“她当初并不知道徐言的真实身份,只觉得被侮辱,一时气不过才会去县衙告案,这两日臣看她被吓得不轻,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昭阳干脆利落地说道。
“杀了她。”
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往里走。
常林一下子顿在了原地,心仿似被什么东西滞住了,难受得无法呼吸,再追上去时,昭阳已经被一群伴读围住。
他只能忍住难受强迫自己专心上课。
袁铮出身将门,剑术自然不在话下,旁的人,除了昭阳特允不必参与的岑璟,余下二人都在认真学习。除了王易林,一直围着昭阳,一会端茶,一会儿奉承两句,除了不射箭,其余的什么都做。
昭阳招架不住,直接让所有伴读都去了一旁的场地,自己一人留下单独练习。
“双脚微开,身体放松,重心分布在两只脚上,不要一重一轻。”
昭阳按照常林的提示调整了姿势,屏息凝神,将剪头对准靶心,随后松开手指,弓弦自然释放,直直摄入箭靶。
不甚完美,堪堪射中边缘。昭阳是个不服输的性子,立刻操练起来,整整一下午,终于能射到离靶心近一点的位置。昭阳揉了揉酸胀的双臂,喝了杯热茶。
“今日先到此处吧,明日是棋艺,后日再练。”
“是。”
另一边的几人也练得举不起手来,得了昭阳的令慌忙退下,王易林本来准备说几句奉承的话,被昭阳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缩了缩脖子跟着几人快速退下。
常林见人已走远,立刻上前挡住正欲离开的昭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臣有事要求陛下。”
昭阳被他这一行为惊住了,顿住脚步问他。
“常指挥这是作何?要求孤什么?”
“求殿下……放王姝一条生路。”
昭阳愈发惊讶。
“你为一个女囚,给孤下跪?”
常林并不觉得难堪,郑重道。
“是,臣向殿下求情,求您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