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朝常林道。
“将人看好了,孤要亲自审问!若是死了,孤砍了你脑袋!”
她声音高昂,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句话震惊住了。陈御医很快赶来,为皇帝把过脉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扬声道。
“回太子殿下,陛下不太好呀!”
昭阳一把揪起陈御医的衣领,怒问道。
“如何不好,细细说来!”
“陛下本就身子虚,此刻又只中了毒,已经,已经……”
“已经什么!”
在场的人都息了声,专注地听着陈御医的话。
“陛下怕是,不太好呀!”
昭阳被这话惊得一个趔趄,撞开了案几摔倒在地上。
“酒席散,送父皇回明政殿,着御医照料世子。”
闹哄哄的酒席这才散去。
……
偏殿的宇文莹莹已经写好了信,正焦心地等待着。
左清推门而入,见她正倚窗出神,大步上前合上朱窗。
“这么冷的天,也不替腹中孩子想想。”
宇文莹莹这才回过神来,拿起桌案上的信件递给左清。
“是照着你写的抄的,你看看还成吗?”
左清拿信件细看,不敢大意,整整一刻钟才将信纸装入信封,看也不看宇文莹莹,平静道。
“你待会儿出去定要装作一副痛心疾首,懊悔不已的模样。”
说道此处才抬头看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为了左家阖族性命,你必须要演得像一点。”
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宇文莹莹心里有些害怕,促狭道。
“我知道的。”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左清始终还是软了心,将他抱进怀里。
“莹莹,你要知道,我只想跟你过简单,相守的日子,不想旁生枝节。”
宇文莹莹闻言有觉鼻尖酸涩,忍着哭腔道。
“对不起。”
左清在她头顶叹了口气。
“别再说对不起了,太子殿下并未为难你我,左家,不会有事的。”
宇文莹莹心里虽然轻松了不少,但是一想起宣王如何对自己,心底那股苍凉再次蔓延出来。
“我一定会好好爱我的孩子,不让他受一丁点的委屈,也不许旁人欺负他。”
左清也爱怜地抚上她圆润的肚子。
“会的,所有人都会疼爱他的。”
凡是进宫赴宴的大臣与家眷,无一人不知宣王的小女儿,在出宫门的路上哭声震天狼狈不已,挺着个大肚子站都站不稳,若非夫君扶着,早就出了大事。
直至马车远离了宫门,还能听到悲戚的哭声。
只有宇文莹莹自己知道,她在借着这个机会,哭自己的悲哀,哭宣王的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