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她心中只有她主子一人,你莫要逼急了,给她点时间,让他自己想清楚吧。”
杜莱嘿嘿一笑。
“我就是怕惦记她的人太多了,万一她看上别人了。”
徐言白了他一眼,这个人太多了,不就是指王瑞安吗?
王瑞安跟他不同,王瑞安是有些自卑的,所以他对景桢的爱从来都是隐忍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景桢厌恶。而杜莱就不同了,他大气自信,身上又有一股正常男人的阳刚气,单这一点,王瑞安就比不了。
徐言在心底叹了口气,忽然有点心疼起王瑞安来,他朝杜莱道。
“别因为此事伤了人。”
这种事杜莱还不屑于做,他爽朗道。
“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言语上的也不行。”
杜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说实话,王瑞安这个人挺好的,衷心,有教养,又有智慧,若不是因为喜欢同一个人,他们指不定还能做知己,他爽快应下。
“您放心吧,我不会的。”
徐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朝内殿走去。
……
昭阳正拥着锦被呼呼大睡,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
自她有孕后便扯了床幔,此刻天光大亮,日光透进了内室,照在她那张白皙的面庞上,泛着柔和的光。
徐言立在床前看了她一会儿取了白玉转身离去。
允公公听说是徐言单独求见陛下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禀报给皇帝。
“让他进来吧。”
徐言行完礼后不急着说话,立在窗前静静看着皇帝。
皇帝也静静看着他,二人之间无声较量着。
还是允公公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徐提督过来不知所谓何事?”
徐言看着皇帝平静道。
“有一桩旧事,要问问陛下。”
“何事?”
“妍妃,是不是已逝时太傅的义妹?”
皇帝募得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看着他。
“你,你说什么?”
徐言神色未变,再次重复了那句话。
“妍妃,是不是已逝时太傅的义妹。”
皇帝挣扎着要起身,一旁的允公公赶紧扶住他。
“陛下,您不能起身呀。”
皇帝慢慢躺下去,一双大眼一直盯着徐言,他问。
“你是谁?”
徐言看着他不语。
皇帝又让允公公退了下去,再次问。
“你到底是谁,与妍妃是什么关系,与时家,又是什么关系?”
徐言俯身,看着皇帝的脸,一字一顿道。
“我叫时潇。”
皇帝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一片空白,目瞪口呆地看着徐言,呆滞的面庞做不出一丝回应。
徐言紧接着问。
“妍妃娘娘,是不是我的小姑姑?”
过了许久,皇帝才从巨大的震惊中缓了过来,脑海中浮现出时渊抱着他小儿子的场景,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朝自己介绍。
“我儿时潇。”
那时候时潇不过两三岁的小娃娃,躲在时渊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喊他。
“陛下。”
他当时觉得这个娃娃圆圆嫩嫩的,可爱极了,一点也不似时渊那般粗犷,还打趣道。
“怎么看着不像你?”
时渊笑道。
“像我反倒不是件好事情,他像他娘。”
他没见过时夫人几次,只依稀记得是个极美,极端庄的女子。
他伸出手想抱抱时潇,时潇先是看了时太傅一眼,才伸出手小小的手,让他抱进了怀里,他当时就在想,自己要是也有个儿子就好了。
不过小时潇似乎有些怕他,没抱多久就哭着要回到时渊的怀抱。
皇帝看着徐言那张脸有些怔愣,这么多年,他就在自己身边,他却始终未察觉。
怔愣之后又大喜,好啊,他还活着,时家有后,时家还有后人。但他,是个太监,皇帝的心陡然跌进了湖底。
他下了地狱要如何向时渊交代,如何妍儿交代,他的挚友,他的爱人……
万千思绪化作一滴泪滑落下来,他看着徐言那张脸,忽然觉得有一些时渊影子在,极少,他还是像他的母亲。
“朕记得,时渊的妻子,就是姓徐。”
徐言笑笑。
“进宫后臣改了母姓,不然如何能活得下去。”
皇帝伸出手去,徐言慢慢向前,轻轻握住,他的手枯瘦如柴,还带着微微的颤抖,一如他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