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县城从沉睡中苏醒街面上渐渐有了人语喧嚣。?k!a^n+s!h`u~d·i/.·c¢o?m′
林楚钦如同寻常赶早的客人,踱进了那家名为百草轩的老字号药铺。
铺子门脸古朴牌匾上的字迹透着岁月沉淀的厚重。
一进门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细闻之下各种药材的气味分门别类。
柜台高大擦拭得一尘不染,伙计们穿着干净的青布褂子。
林楚钦随意扫过药柜,那些分门别类摆放的药材,从品相到干度都属上乘。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件半旧的杭绸短褂,正倚在柜台后头.
手里捧着个紫砂小壶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茶。
看样子这人便是百草轩的掌柜。
林楚钦走到柜台前头,声音平和道。
“掌柜的叨扰了,我想寻几味稀罕些的药材。”
那掌柜抬起眼皮打量了林楚钦一番,瞧他穿着普通但眉宇间一股沉静之气倒也不敢怠慢。
“客官想寻什么药?小老儿这百草轩不敢吹牛说包罗万象,寻常难见的也能给您凑上几味。”
“倒也不是什么救命的急药,”林楚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就是听人说贵宝号药材地道想配副调养身子的方子。^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里头有几味药对产地和炮制手法有些讲究。”
林楚钦随口报出两味药材的名称又随意添了一句说道。
“近来县城里药材行情似乎有些波动不知掌柜的可有察觉?”
掌柜啜了口茶神情微动的说道:“客官也是懂行之人。“
“这药材买卖跟天时节气似的,时涨时落也是常事。”
“不过要说异动,倒也谈不上。”
林楚钦也不点破目光转向柜台旁一个敞口的药斗,伸手拈起一片在指尖捻了捻。
“掌柜的,您这批黄芩成色不错,只是这火候似乎略微过了一些。“
“若非用在急症猛方这般炮制恐伤了几分药性。”
那掌柜闻言脸上神色微微一变。
他放下茶壶也拿起一片黄芩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讶异。
这批黄芩是新近入的货,他自诩经验老到竟没察觉出这细微的差别。
眼前这年轻人眼力却如此毒辣。
“客官真是好眼力!”掌柜的态度明显热络了几分:“实不相瞒,这批黄芩确实是新来的伙计炮制的,这手艺上还欠些火候。/0^0·小_说`网_ ¢更?新¢最?快`“
“小老儿眼神不济竟没瞧出来。”
林楚钦顺势道:“掌柜的客气了。只是小子平日里对这些东西接触得多些罢了。“
“说起来最近听闻有一批品相极佳的板蓝根和金银花流入县城价格却出奇的低,不知掌柜的可曾遇到?”
这话一出掌柜的脸色彻底变了。
“客官不瞒您说,前几日确实有个外地口音的人到小老儿这里兜售过一批药材,正是您说的板蓝根和金银花。”
林楚钦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哦?竟有此事?”
“可不是嘛!”掌柜叹了口气,那眼底的黑眼圈似乎更重了些,“那批药材,品相好得没话说,比市面上顶尖的货色还要强上几分。可那价钱,低得让人心里发毛!”他咂了咂嘴,“小老儿当时也犯嘀咕,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可不多见。但您也知道,做生意的,哪有见了便宜不眼红的?一时贪心,就……就收了一部分。”
说到这里,掌柜的脸皮抽了抽,那股子懊悔和不安,怎么也藏不住。
“那推销药材的人,掌柜的可还记得他的样貌?或者留下了什么名号?”林楚钦追问。
“那人自称姓金,矮墩墩的身材脸上总是笑呵呵的,约莫四十来岁。”
掌柜回忆道:“他倒是留了个住处说是方便日后联系。”
“可这两天我再想找他,托人去那地址一问说是早就搬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之前留的信物也联系不上人了,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掌柜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被戏耍后的恼火和后怕。
“小老儿现在琢磨着这批药材来路怕是不正,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林楚钦心中雪亮。
这姓金的定是那卷走百草村药材的金掌柜无疑!
林楚钦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轻轻放在柜台上:“掌柜的实不相瞒,那批药材与在下有些渊源。“
“若掌柜的能提供那金掌柜的线索助我寻回药材,这点心意不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