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霎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火把“噼啪”的爆裂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s~i`l_u?b¨o′o.k-..c?o*m¨
过了片刻,朱雀猛地抬头,嗓音发紧:“好厉害的阴寒掌力!这不是一般的伤!那股寒气已经钻进他经脉里头了,他那股子真气……不对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污了,还在不停地被吞掉!”
林楚钦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晃晃悠悠想盘膝坐下。他催动体内那股神秘的传承真气,试图把那股子阴寒逼出去。
可那股真气一遇上这阴寒玩意儿,就像是耗子见了猫,平日里怎么用怎么顺,这会儿却滞涩得厉害,根本不听使唤,反而有那么点要被那寒气“带偏”的苗头。
“噗!”
又是一小口黑血顺着他嘴角淌下来。
林楚钦额头上汗珠子滚落,身子控制不住地轻颤。
“楚钦哥!”
“林医生!”
院子里的人这下子全慌了神,哭喊声,叫嚷声,乱糟糟响成一片。林楚钦可是桃花村的魂,是他带着大伙儿走到今天的,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天,可就真塌了!
消息跟风似的,一下子就吹遍了整个大青山联盟。
高老三眼睛通红,嗓子都喊哑了,赶紧打发人往省城去,死活也要把孙老他们给请过来。′s′y?w?b+o~o!k..,c,o*m_
天色墨黑。孙老,还有省里几位叫得上名号的老中医,被人连夜从被窝里薅起来,车轱辘跑得飞快,总算赶到了桃花村。
几位老先生轮番给林楚钦诊了脉,一个个捻着胡子,眉头拧成了疙瘩,不住地摇头。
“老夫看了一辈子病,就没见过这么霸道,这么邪乎的寒毒!”孙老叹着气,声音里透着股深深的无力,“这哪里是内伤啊,倒像是……像是中了什么说不上来的脏东西,混着武家内劲,专门坏人道行,断人根基的!”
其他几位老中医也是愁眉不展,什么方子都开了,压箱底的珍贵药材也用了,可那药汤子灌下去,就跟泼进沙土地里似的,一点水花都瞧不见。
李秋菊跪在林楚钦旁边,看着他双眼紧闭,眉头死死地纠结在一块儿,身子还时不时因为疼痛抽搐一下,她心口堵得慌,像是被人塞了一大团棉花。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泪水把眼前都给糊住了,她胡乱地用袖子擦了一把。
目光在院子里乱转,猛地,她的视线定格在了百草堂里间那扇紧闭的房门上。¨咸`鱼_看¨书-网. ^首-发,
那里头,堆着楚钦让她仔细抄录、整理出来的那些已经泛黄的老医书。
她浑身一个激灵,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猛地扭过头,一把抓住旁边同样六神无主的高老三的胳膊,声音又急又哑:
“高叔!书!那些书!楚钦让我抄的那些古方子!”
她猛地爬起来,脚下踩着碎瓦和木头渣子,险些摔倒,踉踉跄跄冲向旁边那间塌了大半的药房。
“嫂子!”李亮玉喊了一声,“你这是要干啥?”
李秋菊根本没听见。
她跪在乱七八糟的废墟里头,手忙脚乱地扒拉着,那些被水泡过,散得到处都是的纸张,还有些烧焦了封皮的书,她一本本地往怀里搂。
终于,在一堆湿透了的破烂书卷里,她摸到一本边角焦黑,书页都掉了好几张的线装旧书。
这书,还是她从村里一个过世的老人手里收来的,楚钦当时让她好好收着,她也没太往心里去。
她手抖得厉害,翻开那本旧书,好多字都花了,看不清楚。
突然,有一页,用红色的笔圈出来的一段字,清清楚楚跳了出来——“凡天下至阴至寒之毒,非寻常汤药可解,当以毒攻毒,正邪相激,或可求一线生机。取至阳至刚之物,行霸道之法,破而后立……”
李秋菊的呼吸一下子就粗了,她的指尖顺着那行字往下挪,落在一个方子的主药上——“百年雷击木之心,取其阳雷精气,辅以……”
“雷击木的心!”她脱口而出,那声音里带着哭腔,又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劲儿。
书上还写着,这种被雷劈过还没死的怪木头,里头藏着天地间最厉害的阳刚气,专克那些阴邪玩意儿!
“有法子了!有救了!”李秋菊抱着那本破书,从药房里冲了出来,喊声都变了调,却又那么有把握。
她把书上写的东西,指给孙老和朱雀他们看。
孙老接过那本破书,看了老半天,脸上的褶子一会儿松一会儿紧,最后长长地出了口气:“这法子……太险了!用雷击木的心入药,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