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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眼中的天下,从来不是江湖。
而是一张可以随意落子,随意抹去的……棋盘。
……
卧龙山发生的一切,像一场滔天飓风,在短短一天内,席卷了整个青阳县。
雷老虎一掌碎石成粉!
卧龙山的新主人,勒令青阳所有士族,三日内,上缴七成家产,否则血洗满门!
消息传开,举城震动。
寻常百姓,在最初的惊恐后,是压抑不住的窃喜与期待。
一时间,“神威军”的名号,在民间竟被蒙上了一层替天行道的神秘光环。
而青阳县的士族豪绅,则彻底陷入了暴怒与恐慌的深渊。
张家府邸。
青阳县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一堂。
家主张员外,一个素以老谋深算著称的半百老人,此刻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浑身都在发抖,将一个上好的青花瓷瓶,狠狠砸在脚下。
“他要的不是钱!他要的是我们的命根子啊!”
“一个山贼草寇,竟敢骑在我们所有人的脖子上拉屎!”
“七成!他怎么不去抢!”
大厅内,人心惶惶,嘈杂不堪。
有人主张倾尽家财,集合所有护院,联络县衙,发兵剿匪。
有人则心胆俱裂,觉得那雷洪已成陆地神仙,主张破财消灾。
“诸位,稍安勿躁!”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官服,面容阴鸷的中年人,从后堂缓缓走出。
正是青阳县令,周海富。
“周大人!”
众人见到他,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的浮木,纷纷围了上来。
周海富抬手虚压,示意安静。
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卧龙山的变化,他比谁都清楚。
一掌碎石成粉,举重若轻。
那绝不是凡俗武功能够做到,那山上,一定发生了惊天之变!
“诸位,此事,已非我青阳一县之事。”
周海富的声音,阴冷如蛇。
“匪首雷洪,已成心腹大患!本官已将此事八百里加急,上报郡守大人!”
“并且……”
他眼中闪过一丝毒辣的精光。
“本官还以私交,请动了郡城第一大派‘惊鸿门’!惊鸿门门主已然许诺,会亲率门下精锐,前来助我等剿灭此獠!”
“官兵主力,配合江湖高手,再有我等各家护院从旁策应,任他雷洪有三头六臂,也必将化为齑粉!”
听到这话,大厅里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张员外连忙拱手:“全凭周大人做主!只要能剿灭此獠,我张家,愿再出纹银五千两,作为军饷!”
“我李家也出三千两!”
“还有我王家……”
众人纷纷表态。
周海富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借卧龙山的压力,将这些铁公鸡的家底,全都榨出来!
至于那雷洪……
不过是他官声、钱财、功绩的垫脚石罢了。
一场针对卧龙山的巨大风暴,正在阴谋与利益的交织中,迅速成型。
……
而此刻的卧龙山,承天殿内。
林风正负手立于一幅巨大的地图前。
地图上,青阳县周边的所有地形、村镇、要道,皆被详细标注。
雷洪与单雄,屏息垂首,恭敬地站在他身后。
“主公,三日之期已到,各家豪族都已派人送来了第一批物资。”
雷洪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
“粮食十万石,金银五万两,各类兵甲器械,堆积如山!”
他们过去数年劫掠所得,不及这一次的十分之一!
这就是主公的手段!
不费一兵一卒,便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豪绅,乖乖把头低到了尘埃里。
林风点了点头,脸上却无半分喜色。
“这些,不过是他们吐出来,用来麻痹我们的毒饵。”
他拿起一支朱笔,在地图上,青阳县城的位置,画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红圈。
“周海富不是蠢货。”
“他送来的粮食,是三年前的陈米,银子上,带着郡府库银的官印。他在赌我们看不出来,在给我们下套。”
“他现在,一定在调集所有能用的力量,准备给我们雷霆一击。”
单雄的独眼中,凶光一闪。
“主公,那我们……”
“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