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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俱甲的重装骑兵!
这八个字,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种耗费堪称天文数字的恐怖兵种,整个大夏,相传也只在开国太祖皇帝手中曾有过一支!但这也仅仅是传说而已!
因为,那根本不是在养兵,那是在烧金山!
养一个这种铁罐头的钱,足够养活二十个,甚至三十个京营精锐!
那林风,一个被朝廷驱逐的丧家之犬,一个盘踞在黄州穷山恶水的反贼,他从哪里变出来的钱,养了这么一支吞金巨兽?
陈敬的脸色,也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向曹安抱拳,声音字字如铁。
“大帅!情况已经明了!”
“这支黑甲骑兵,乃是当世最顶尖的重装突骑!其正面冲击之力,堪称天下无双!以我军现有的建制,没有任何一支部队,可以与之正面抗衡!”
“豹骑营之败,非战之罪,实乃兵种被天克!”
“以我军轻骑,去冲击敌军的重装铁骑,无异于以卵击石,是白白送死!”
“末将恳请大帅,立刻改变战术!”
“全军放弃进攻,后撤十里,深沟高垒,依仗地利!再以强弓硬弩,先行消耗敌军锐气!而后诱其深入,待其力竭之时,方可倾全军之力,一战而胜!”
陈敬的分析,条理清晰,鞭辟入里。
他提出的战术,是眼下唯一,也是最正确的破局之法。
在场的将领们,无不暗自点头,心中对陈敬的军事素养,敬佩到了极点。
然而,这些金玉良言,听在曹安的耳朵里,却彻底变了味道。
什么叫“兵种天克”?
什么叫“以卵击石”?
这字字句句,不都是在指着他曹安的鼻子骂,说他无知愚蠢,指挥失当,白白葬送了三千豹骑营吗?
什么叫“放弃进攻”?什么叫“全军后撤”?
他曹安,是奉了皇命,带着十万天子亲军,浩浩荡荡来平叛的!
不是来当缩头乌龟的!
这要是传回京城,他这张脸,还往哪儿搁?
那些平日里就看不起他的政敌,会怎么在背后疯狂地嘲笑他?
“够了!”
曹安猛地一拍桌案,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厉咆哮,强行打断了陈敬的话。
“陈敬!你休要在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他指着陈敬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不就是五百个铁罐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林风有,咱家就没有吗?”
曹安猛的一转头,看向队列中一名身材高大,神情倨傲的将领,厉声喝道。
“‘虎贲卫’何在?”
那名将领轰然出列,声若洪钟,神情傲然。
“末将在!”
“王将军!”
曹安的声音里,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咱家命你,亲率五千‘虎贲卫’,再配一万步卒,即刻出击!”
“给咱家把那野马坡,连同那五百个铁罐头,一起踏成齑粉!”
“大帅,万万不可!”
陈敬脸色剧变,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失声惊呼。
“虎贲卫虽是我军精锐,但亦是轻甲之师,如何能与敌军重骑硬撼?这与方才派豹骑营去送死,又有何区别?”
“住口!”
曹安状若疯魔,一双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陈敬!咱家看你,是怕了!是被那反贼林风,给吓破了胆!”
“我军尚有十万!他林风只有区区一万残兵!”
“就算是用人命去填,咱家也要把他活活填死!”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咱家,动摇军心,究竟是何居心?”
曹安的目光,突然变得阴冷无比,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莫不是……”
“你与那反贼林风,早已暗中勾结?”
此言一出,满帐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曹安。
他们知道曹安跋扈,却从未想过,他会无耻卑劣到这个地步!
陈敬。
三代将门,忠烈之后。
为大夏镇守边疆十年,战功赫赫,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而曹安,不过是一个靠着溜须拍马,伺候圣上起居上位的阉人!
他竟然敢当着满帐将领的面,污蔑陈敬这等国之柱石通敌?
陈敬的身躯,猛地一震。
他死死地看着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