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搭帐篷,唱歌,跳舞,赛马……集体办婚礼……”
那本是南溪每年最喜欢和最渴望的季节。\0,0/暁~税`惘. `埂.薪+最*全·
但那一年的六月,却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个六月。
陷入回忆中的南溪,并未发现盛恩逸的眼眸突然变得幽深和危险。
那一年的六月初,恰好是徐四叔回国的时间。
他记得,徐四叔是六月五号回国,七月五号就回到了国外,那之后,再也没有回国一次。
是巧合吗?
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盛恩逸早已不是十几岁那个天真莽撞的少年,这些年,他经历了太多的阴谋诡计和算计。
对人性早就看得透透的。?晓*税~C·M,S_ ·追^嶵·歆/漳′节~
特别是对身上流着同样血的亲人,他都充满警惕和不信任。
如果他是徐四叔的家里人,打消他念头的最佳方式,就是让那个女人消失。
还有那个一直对徐四叔念念不忘的周明萱,女人一旦嫉妒起来,做出多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
但这都只是他的猜想,一切都待dna检测报告结果出来后,再辨真伪。
从保济堂回去后。
周明萱嫌弃地把那堆中药扔给家中保姆,“照着说明给我把药煎了。”
要不是看在沈念芙的面子上,她才不会吃这些苦了吧唧的药呢。
什么心火过旺?热毒炽盛?睡眠不佳?
她明明只是想到了柳悦宁那阴魂不散的女人,心里烦躁憋闷罢了。·y_u+e\d!u`y.e..+c?o.m/
喝了药,周明萱当晚果真睡眠不佳。
一整晚都在做梦。
柳悦宁死前那张泡得发白发胀的面孔,在她梦里飘来飘去,飘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
周明萱看着镜子里那对硕大的黑眼圈,眼里戾气横生。
“砰”一声,镜子就碎了。
正在穿衣服的徐思元吓一跳,转身看向她。
“你怎么了?大早上就火气那么大。”
周明萱转头,看着他那张跟徐僖元有三分像的脸,嘴角努力扯出一丝笑。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有点头疼而已。”
徐思元继续系领带,皱眉道:“是不是昨天的药不对症,要不要我把老宅的医生叫过来给你看看?”
周明萱揉了揉额头,“暂时不用,才喝一天能看得出什么效果?过几天再说吧。”
“嗯,那你自己多上点心,我先去上班了。”
徐思元说着,走过来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周明萱脸上扬起一抹笑,回给他一个吻,“老公辛苦了,晚上我做一桌好吃的等你回来。”
送走徐思元,周明萱脸上的笑彻底落了下来。
她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想了好一会儿,才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你确定当年那女人死透了?”
几秒后,顾崇越带着一丝微哑又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不是发照片给你看了吗?”
“都泡成那样了,你认为她还能起死回生?”
周明萱闭了闭眼,试图抹掉脑中的画面。
当年堪比校花的女人,死后却变成那副模样,不是不让人唏嘘的。
但当年的她看到那张照片时,是兴奋的,激动的……
第一次车祸时,柳悦宁大难不死,她好心留了她一条贱命。
原以为柳悦宁都毁容了,瘸了,孩子也掉了,对她不再有威胁。
甚至将来她跟徐僖元结婚生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时,一想到柳悦宁只能改了名,一辈子龟缩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大山里时。
周明萱觉得自己肯定做梦都能笑得出来。
只是她没想到,徐僖元回国后,哪怕听说柳悦宁死了,给他看了死亡报告,他也不信,非要千里迢迢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