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
因为是在一个比较隐秘的包间里,周熙也不装了,目光锐利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覃敏。¨卡?卡′暁.税~蛧, _芜\错\内~容\
“我知道不奇怪,但我好奇的是,覃总,你是如何得知的?”
要知道,这事如今除了周敬泽夫妻俩,还有他的两个核心心腹,知情人几乎都快死光了。
覃敏看着眼前的年轻小伙子,眼里带着一抹怜惜。
“周敬泽应该不知道你知道吧?”
如果他知道,周熙不可能平安活到这么大。
周熙没想过,有一天周家最大的秘密,会被一个外人挑破。
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挑挑眉,“覃总,你个大忙人抽空来见我,怕不是来为我打抱不平的吧?”
“有什么话,你也不用拐弯抹角了,你找我做什么,直说吧。”
覃敏眼里闪过一抹欣赏。
怪不得在周家无形的打压下,周熙还能凭自己本事考上帝都大学的法律系。
“行,既然你这么干脆,咱也明人不说暗话,我想替周家拨乱反正,把周家还给真正的周家人。/x^g_g~k.s~.~c¢o′m?”
周熙瞳孔一缩,“还给真正的周家人?你的意思是……”
他可没那么自恋,认为覃敏口中的周家人……是他。
其实,周熙知道这件事,还真是一个意外中的巧合。
他七岁那年,在学校里被同学集体霸凌。
像那种豪门子弟扎堆的私立学校,原本他一个保姆偷偷爬床生下的私生子,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但周家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偏偏把他送去了。
导致学校里那些从小就自诩为家中嫡子嫡女的人,对他这样的私生子厌恶得不行。
周熙在学校里,几乎成了所有世家小少爷和小小姐的出气对象。
告诉老师也没用。
老师惹不起各世家的宝贝金孙,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还劝他忍一忍就过去了。
周熙有一天实在受不了了,想恳求大伯周敬泽给他转学,他宁愿去最破的学校,也不愿再看那些小少爷小小姐们的可怕嘴脸了。¨h¨u_a,n_x*i~a*n-g.j·i+.~n+e¨t¨
他偷偷钻进周敬泽的书房里,想等他回家后,跟他商量这事。
但那晚周敬泽很晚才回,周熙直接在书房里等睡着了。
等他醒来,听见门口大伯的说话声,他心里一喜,大伯回来了,他正准备站起来去迎接大伯时,又听见另外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有外人在,才七岁的周熙,面子上抹不开。
一心急,躲到了墙角的书柜下。
结果,他就听到了一些让他整个世界都颠覆的话。
那人是周敬泽的心腹手下,两人聊了一些公事后,周敬泽就让他抽时间去外地料理了他二伯一家人。
“虽说如今周家已经在我手上了,但我的身份始终是个隐患,周家旁系众多,他们手上的散股加起来也不少。”
“如果他们真联合起来罢免我,也会是个麻烦。”
“除非主家这一支的人都被踩在烂泥里,再无人可扶持,就算将来有什么错漏,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心腹手下心领神会,还斟酌道:“那周敬修留下的那个小杂种,要不要趁机一块儿料理了?”
“毕竟,他如今是嫡系唯一的正统血脉了。”
书柜下的周熙听到这里,心脏差点骤停,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周敬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笑一声,“一个小毛孩,能成什么气候?”
“相反,我在外人面前还要加倍对他好,好让世人知道,我对我那个从小就不敬我的弟弟,是多么的关爱,多么的大度。”
心腹手下还想劝他,“斩草不除根,总归是个祸害。”
周敬泽却不以为意,“这事我心里有数,就当家里多养条狗了,不影响大局。”
那一晚,周熙不知道最后是怎么从周敬泽的书房里溜出来的。
只知道他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时,浑身都湿透了。
周熙不傻,相反,他打小就很聪明。
从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在这个家不受欢迎,所以他很小就很会看家里每个人的脸色行事。
但之前再怎么谨小慎微,他也把自己当主子那一挂的。
只不过是主子里的最底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