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直到麻木的身躯,才渐渐变得有知觉。*幻!想?姬/ +免^肺!跃^渎·
之后,她又没了动作,就那么木呆呆地盯着这个男人的脸。
好半晌后,南溪才艰难地开口,“他们都说,你是我的父亲。”
“可你不觉得,你这个父亲,当得很失败吗?”
“你除了提供了一颗精子,你在我的世界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你真以为你烧的那些东西,有人收吗?”
“人活着,你不负责,还想一死了之,去地府找人……”
“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情深义重呢。”
“你倒是一了百了,解脱了。”
“可你想过,还活着的人,要怎么办吗?”
“逸哥哥因为你,承受了那么多年的心理折磨和煎熬。`微?趣_小^税^旺* +哽/辛/嶵/全~”
“我因为你,从小没感受过一天父亲的滋味……”
“呵……算了,跟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南溪自嘲一笑,“在我眼里,你不配做一个父亲,真的,你甚至……不配做一个男人。”
“对妈妈,你连最基本的爱人之间的坦诚,都做不到。”
“对我这个女儿,你更是没尽过一天的责任。”
“你做那些玩具,除了自我感动,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要是你,我也没脸活下去。”
“毕竟,你就是个懦夫……”
“害死你女人的凶手,至今都逍遥法外,你不想着去报仇,就想着一死百了……”
“你不是懦夫,是什么?”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父亲呢?如果可以,我宁愿把我这一身血都抽出来,还给你……”
南溪盯着男人那张瘦脱相的脸,又嗤笑一声。~8*6-z^w^w^.`c*o`m*
“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要死了。”
“等你一死,我就马上给自己重新找一个父亲。”
“你不知道吧,白爸爸很喜欢我,他巴不得我做他女儿呢……”
“我们很快就要办认亲宴,以后,我就是他们白家的女儿了……”
……
会议室里。
专家组聚在一起,正在讨论徐僖元的病情。
可讨论去讨论来,都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
盛恩逸旁听了一会儿,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我不想再听这些车轱辘的废话,你们谁能给我一句准话,他,还能坚持多久?”
专家组都是盛恩逸高薪养着的顶尖医生。
平时,无论是谁,单独拎出来,都是某个领域的权威。
可此时,面对一个比他们任何人年纪要都小很多的盛恩逸,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十年了,谁都看得出来,盛恩逸对病床上那个男人有多在乎。
不惜无底线的投入,也要保住他的命。
“说话啊,都哑巴了?”
盛恩逸的语气并不重,可落在在场每一个医生耳中,都带着沉重的压力。
最后,还是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医生,叹声道:“小盛总,这么多年,你也算半个专业人士了。”
“如今,他的各项检测数据就摆在你面前,结果是什么,你心里其实很清楚……”
“若没有新的转机,他……大概也就这一两周的事了。”
见盛恩逸脸色越发难看,他顿了顿,又说:“所以,你没必要再为难大家。”
“当初,我们组建这个团队时,就跟你说过,我们只是医生,并不是神。”
“医生可以最大程度治愈身体上的病,但治不了一个一心求死,没有半点生志的人。”
“十年了,你也知道,我们大家都尽力了,你也应该早就做好这一天来临的心理准备了吧?”
话难听,但都是实话。
可盛恩逸心里憋着的那股气,怎么都吐不出来。
他花费了那么巨大的代价,还是不行吗?
“……我今天带了一个人来,是他的亲生女儿。”
盛恩逸沉默了好半天,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把在座各位医生都给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