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反问道。

气氛顿时变得凝滞起来，这个话题实在令人很不愉快，谭明和刘华面面相觑，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杀过也不知道恢复秩序的那一天，会不会清算，给我判个死刑，我有房有车，还有个店，一个月收入也有个几万块钱，日子过得相当美了，没想到我最后竟然能成为一个杀人犯，可没招啊，想活着他们想抢我，我要是不拿刀，我爹妈都保不住。”

谭明自嘲的笑了笑，笑容中满是苦涩。

这么长时间，他都在下意识的忽略自己是否犯罪的事实。

总觉得自己的内心和胡三那样的人是完全背道而驰的，可真提起这个话题，他又觉得他们之间没有区别。

无非就是一个主动出击，一个被动一点。

都是做染血的事，谁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哎不都是为了守住自己那点东西吗，有几个鳖孙儿，想碰我妹妹，我妹妹才十五岁，那我能让吗，招呼几个兄弟，直接就给人干了，估计之后我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刘华也轻飘飘的带过了自己的经历。

在胡三手底下混的就没有没杀过人的，虽然所有收集过来的物资都要上交，带胡三抢别人的也是抢，没必要养着一群小弟只是为了充当门面，所以不凶不狠，不敢动手，根本不可能在他手底下混得下去。

现在打架斗殴都变成了日常，也就是入冬之后，大家都物资紧缺，也不想动弹，更不想拼个你死我活，所以才变得稍微闲了些。

“在之后呢？一共杀了几个。”

夏暖微微侧头，看着他们询问道。

“我应该有七八个吧，最近打架的事经常干，但很少闹出人命，我又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狂”

谭明话说到这儿，突然梗住了。

他恍然想起，夏暖两人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先解决了四个人，加之刚才来送饭的那两个，一共是六个。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里，他混了这么久，也都不敢下死手，夏暖两人如此杀伐果断，估计之前也没少染血。

这话说出来，多少有点嘲讽的意思了。

他的面色变得僵硬，机械式的回头观察夏暖的情绪，见她没有什么不愉的样子，才稍稍松口气，再也不敢多嘴多舌。

“变态杀人狂？”

夏暖嗤笑一声，随手往火炉里又扔了几根木炭。

“我没有说你们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这个人哎”

谭明想解释，可发现这话怎么说怎么不对，说他和这两人不同？那不还是说人家是变态杀人魔吗。

“你们觉得屋里躺着的那几个，是什么样的人？”

夏暖微微抬起眼皮问道。

谭明愣了愣，反应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送饭来的那两个我不太熟，但是打麻将那四个我比较熟，他们很纯粹的混混，下手也比我狠多了，而且特别喜欢对弱势群体下手，要是路上看见长得好看的小姑娘”

谭明的话又只说了一半，但他不说完，大家也都理解了他的意思。

烧杀奸淫，无恶不作。

“跟我来送饭那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喜欢找看起来之前有点本事的社会精英之类的人欺负，还很喜欢欺负学生，还就找那些老实的，我估计之前过得不太好，心里边太压抑了，都压抑到变态了，老想着把以前高他们一头的人踩在脚下。”

夏暖听完后微微点头，对自己升级后的精神力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她的直觉好象变得很准了，对人的判断能力变得更强了一些。

追随留下这两个人的命，果断的杀掉另外几个人，是冥冥之中觉得，其馀几个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死有馀辜。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象恶人身上沾染上了某种令人极其不舒服与恶心的味道。

没那么坏的人，身上就是干净透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