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她抬头，江野猛然松了手，侧过头去。

阮芷：“……”她是洪水猛兽吗？

她手脚麻利地扎好垃圾袋扔到垃圾站。

阿姨正在分类，各个垃圾袋里挑出塑料瓶子。

垃圾站的味道不好闻，有同学隔着一段距离，几乎是用的扔一袋垃圾，匆匆离开。袋子口没有系紧，里面的东西都漏了出来，果皮、饮料、脏的纸巾……散落一地。

阿姨叹气，身材瘦弱、皮肤黝黑，她刚顶着腰休息一会儿，这下又有的忙了。

只见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蹲下来，在捡地上的空瓶。

“哎呦，同学，你放着我来。”

“没事的，我以前也经常做。”她仰头笑了笑，漂亮的脸蛋冲花她的眼，想不出来这样的白嫩干净的女孩子翻垃圾捡瓶子的画面。

但她确实动作流畅，将空罐子拧开盖子，一一踩扁后又拧上，这样可以减少空间。阮芷顺手拿了扫把将东西分开扫，归类。

这下阿姨真信了她的话，心里有些心疼着小姑娘，又想起自己在老家的闺女，突然眼睛有点湿润。

“同学，谢谢你。”

“没事。”

阮芷到卫生间门口洗手。

“阮芷同学，你人还挺好的。”幽幽的男声传来。

阮芷抬头看向来人，是有段时间没见的林夕，偶尔会在食堂对上，她也装作没看见，他也没纠缠，以为他放弃了。

阮芷扯了个微笑：“你看到了怎么不来帮忙？”

林夕皱了皱鼻，他才不会去那个垃圾堆，这次看在阮芷面子上才能在那里站一会儿。

她一眼能看穿他在想什么。

阮芷擦了擦手，说道：“你最好离我远点，我刚从垃圾里出来。”

“我不介意。”林夕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朝她走去。

他到她身边，小心地呼吸着，幸好还是香的，林夕悄然松口气，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对她真诚道：“我是真喜欢你，阮芷，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不好意思，我只喜欢比我强的人。”阮芷己经很有礼貌地不去伤害他。

林夕却脸色变得不快，却还笑着道：“你不要开玩笑了，谁能比得上你。”

“所以我谁都不喜欢。”

“你一定要这样吗？”

阮芷只笑不语，笑容没什么温度，客套地像是在赶人。

但这次林夕没有恼羞成怒，他遗憾地看她：“你还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哦。本来我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和你交流的，这是你逼我的。”

阮芷嘴角扯平，有不好的预感。

“听说你要保送了？还是重点大学？不知道那些学校会不会接受私底下这种样子的同学呢。”

林夕举着手机对向她，屏幕里赫然是她兼职的日常。

阮芷绷着脸，说：“这只是一份工作。”

“这是正经女生会做的工作吗？在学校里装清高，在外面穿得这么骚，勾引有钱人吗？你是缺钱可以和我说，我都出得起，何必辛苦伺候外面的人。”

阮芷咬着下唇，因为他的羞辱，一张脸由红转白。

林夕褪下了伪装，少年的眼睛掺着恶意的浑浊，滑动着手机，视线从手机里到她身上，像条丑陋的毒蛇，冰冷黏腻。

他步步紧逼，阮芷节节败退。

阮芷攥紧拳头，尽力保持冷静道：“这是一家cospaly的主题餐厅，一切都是正规合法的。”

“小姐还说自己是服务行业。”

阮芷瞪他，漂亮眼睛点燃了怒火，亮得惊人，但这不仅没有威慑到他，林夕反而更兴奋了。

拿捏软肋，掌控别人，这样的感觉让他全身的血液流速都变快起来，滋味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