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他还问她要不要去唱歌。

她困惑不解，看向当事人。

江野默了一瞬。

因为他担心她会拒绝自己的邀约，把能想到的娱乐项目都说了个遍。

其实，他有偷偷作弊，在抽奖箱里把k歌排除掉。

没想到还是没逃过。

江野：“那就随便唱一首吧。”

余明浩诧异得瞪大眼珠，“野哥，来真的？”语气中兴奋更甚。

上一次听他唱歌是什么时候，幼儿园？

江野面无表情地点了首歌。

“我来帮你置顶！”余明浩抢着来，先一步看到歌名，“这是什么外国歌？看都看不懂。”

两女生也十分兴奋，悄悄将手机拿了出来，只是摄像还没来得及开，江野视线扫了过来，目光犀利，看穿她们的心思。

她们讪讪，同步又将手机收了回去。

悠扬的音乐响起，旋律舒缓，像是漫步在海边。

江野默默吸了一口气，将话筒怼到嘴边。

毫无疑问，江野的声线是悦耳的。

只是......为什么没有一个音在调上......

两个人的声音像是两条音轨，各播各的，完全融入不了一点，再好听的声音也有一种跳脱的怪异。

江野硬着头皮唱完，全程不敢看阮芷一眼，几乎是心如死灰了。

切到下一首歌中途会有几秒的空白，空旷的包间鸦雀无声。

“噗嗤，怎么这么多年过去，江野你还是这么五音不全啊。”黎戈毫不留情戳穿他。

江野瞥她，倒是没有生气，一字一句道，“天生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天生的，可梅阿姨是舞台剧演员诶。”他的过往，黎戈随随便便信手拈来，彰显两人的相知相识。

两位女生十分敬佩黎戈这种找死但毫发无伤的行为。

果然，江野只是扫了她几眼，没说什么。

阮芷起身，江野的目光马上追随过去。

“怎么了？”江野的心里有一丝忐忑，不会是难听到离场了吧。

“去趟卫生间。”

“哦，好。”

灯球闪烁，光线随着音乐声忽明忽暗，她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洗漱台流水声哗啦啦地流。

“那个女生身上不知道穿的什么地摊货，好穷酸。”

“对啊，就一张脸好看。”另一个女生附和道，语气好酸。

“啧。”

附和的女生闭嘴了。

“你竹马现在怎么喜欢这种小白花类型？不像是他的风格。”

阮芷的步伐一顿，她听出是包厢里两个女生。

卫生间不算大，但设计得十分巧思，利用几个拐角成为一个个独立的空间感。

洗漱池在外圈中心，保证人看不见卫生间的区域，又是必经之路。

阮芷叹气，厕所真是是非之地。

“人的口味都在变，随他玩吧。”黎戈漫不经心道。

“那女的看起来不简单，万一真把你竹马给钓上了怎么办？”

黎戈只是笑，不屑道：“你看他哪一个长久过，而且我们这种家庭，哪里能由自己选择婚姻的。”

虽然他们现在都还是学生，但在圈子里耳濡目染长大，对于这种事总要比其他同龄人早熟些。

“确实，只有你......”

女生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镜子里出现本应该躲起来听她们说话的当事人。

阮芷无动于衷地打开水龙头洗手，白皙修长的手指穿过水流，闪着粼粼波光，像是在反驳前面那附和的女生的话。

她不仅仅是好看。

几乎哪里都挑不出瑕疵来。

空气有几分凝滞。

那女生咬牙，把前面的话续上了，“你在他身边时间最长，青梅竹马的感情哪里是那些人可以比的。”

黎戈没再接话，她和抬头的阮芷在镜中对上了视线。

阮芷微笑，被背后蛐蛐了也发怒的情绪，她只道：

“很精彩。”

黎戈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阮芷抽出一张擦手纸，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来。

这样的云淡风轻在黎戈看来就是对她的挑衅。

上一次江野就是因为她对自己发脾气了。

她嘴上说不在意。

真的在不在意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