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语抿唇,问她,“你小时候吃过棉花糖吗?”
傅宝贝擦干眼泪,等着肖豆豆的答案。?1\3?x!s!.~n¨e`t·
肖豆豆笑了,她说,“你们可能不信,我小的时候,以为棉花糖是天上的云,那种老头推着车卖的大朵棉花糖,我问过他,是不是从天上摘下来的。”
三人对视,忽然笑了,各有心思。
小时候的人,好好坏坏的,不经推敲。
边语看向面前空碗,想到灶台上煮好的面条,忽然没了兴致。
她问:“我想去吃便利店,你们呢?”
傅宝贝抽泣两声,露出少有的乖巧样子,“不是刚煮好面条?”
突然不想吃了。
肖豆豆点头,“留给院子里的公鸡,我家以前养过鸡,它们喜欢吃。”
晚上八点多,三人莫名其妙出门。
小岛上路灯少,他们走得慢。
边语在中间,左右两边的人挎着她走。
“我上学那会儿,初中下晚自习,就这么和朋友一起走回宿舍,你们呢,以前上晚自习吗?”
肖豆豆很久没交到朋友了,工作室的同事也没有和她聊得来的。
她不太会和新朋友聊天,会把沉默后的尴尬归责自己。
傅宝贝摇头,“我初中不上晚自习,我那会儿学习不好,我爸妈骂我打我,我还离家出走。?c¢q·w_a?n′j′i^a¨.!c\o`m-”
肖豆豆点头,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像在比惨。
一个自己被父母又打又骂的人在被亲人强1奸的人面前诉苦。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
安慰太虚伪,不接话又太冷场。
一直在看手机的边语忽然出声:“豆豆,你想不想报复回去?”
她的话有些没头脑。
肖豆豆和傅宝贝一时接不上话。
边语继续,“我刚问了一下认识的律师,你这种情况可以恶心他们。”
“你问了律师?”肖豆豆茫然,她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也可以解决。
解决了有什么用,她能重新回到小时候再活一次吗!
边语爽朗一笑,“对,如果你能释怀就算了,如果不能,那就玩一玩,生活无聊,总要找点乐子!”
她自信朝她挑眉,说不出来的洒脱自由。
肖豆豆走神,她从来没想过十多年前的事情还能去讨个说法。
“能有什么方式呢?”她想又不想。
本以为自己不在乎,吃个亏就算了,可难办的是她越长大越苛责自己。?微?[}趣^小$说£ >>更?;±新^最¤1£快¥?
觉得自己太笨太蠢,小时候被欺负了都不敢告状,也不会诉苦。
她责怪老天无眼,然后反复调整心态认真生活。
可是,无济于事,她陷入循环,总在回忆,总在找原因,总把所有苦难都归于童年。
肖豆豆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边语无所谓耸了耸肩,“律师没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只问他有没有处理幼儿被强奸的办案经验,你要是想我才会帮你,你要不想,那不如就这样。”
她不想做救世主,和肖豆豆也没有太多交集,不过是最近无聊,想给自己找点琐事,这样才能不满心满眼都是景旭。
但她帮忙的前提是别人求助。
而且边语不了解肖豆豆,她不是满大街捡朋友的性格,就算她们以前都是单纯到会把棉花糖当云的愚蠢小孩。
长大后的边语不信人性,她做事跟随本心,极少难为自己。
傅宝贝安静听着,她不说话,边语可能又要搞事情,她乐意看戏。
肖豆豆第一次遇见边语这样的姑娘,热情又冷血。
看得出,边语想帮忙,但又不给人带来一丁点的负罪感。
边语在教她自己承担选择的后果。
肖豆豆有想哭的感觉,她说:“我想过报复,但成本太大,他们如今都结婚生子,日子幸福,我每次回老家,听见他们的消息,都会偷偷摸摸地哭。”
“你真够笨的!”傅宝贝忍不住吐槽,“他们日子过得好,你也哭,既然你解决不了问题,那就放过自己。”
“哪有那么简单!”肖豆豆不想和她们说太多,她骨子里爱面子,担心别人会嘲笑她懦弱。
她能随便告诉任何人自己童年悲剧,但不想说自己无法释怀。
傅宝贝意识到自己过分自来熟,她以为什么人都是边语,说话可以随心所欲。
“快走快走,我都快被蚊子咬坏了,你们两个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