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妾身苏青青，前来给侧妃请安。”

侧妃姜素雪端坐在上首，冷眼看着跪在前厅中间的侍妾，接过身边婢女手中的茶盏，悠闲地啜饮起来。

小兰也跟着自家姨娘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去看侧妃的模样。

姜素雪喝够了，才把茶盏一放，问道：“多大了？”

苏青青恭敬道：“回侧妃的话，妾身今年十五。”

“看着确实年纪不大。”

这句话说完，室内便再次安静下来。

压力测试，苏青青知道。如果这招用在其他十五岁小姑娘身上，确实会吓得她们涕泪横流。

她跪了一会儿，姜素雪才开口道：“不错，你比另一个要老实。”

她取下头上的一根簪子，递给婢女，示意她拿给苏青青：“这是见面礼。”

苏青青从婢女手里接过簪子，“多谢侧妃赏赐。”

姜素雪道：“行了，我不是正妃，也不用你日日来请安。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待着吧，没事不要随便出来瞎晃。”

前院里罚跪的罗姨娘就是“瞎晃”以后最好的例子。

苏青青恭敬道：“明白了，妾身告退。”

走出侧妃的院子，小兰才长舒一口气。

“太可怕了！侧妃怎么一直不说话呀？奴婢都快吓死了。”

苏青青道：“正常，下马威呢。”

不过姜素雪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不好相与，特别是在这个草菅人命的时代，对于罗姨娘如此冒犯的行为也仅仅是罚跪，看来这个庶女出身的侧妃，也并没有学过多少磋磨人的法子嘛。

小兰又问：“那侧妃说不用日日去请安是什么意思？咱们应该什么时候去？”

苏青青笑道：“当然是再也不去啦。”

侧妃刚嫁作人妇，丈夫身边已经有了两房侍妾，有危机感是正常的。

要是侍妾去她那儿请安的时候，把王爷勾走了，那她这个侧妃该多没面子？

苏青青压根没放在心上，带着小兰边哼歌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皇宫内。

秦瑞轩一早就来到了太后的宫殿，陪着皇祖母用膳。

太后年纪大了，吃饭比较慢，所以也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她问道：“瑞王今日怎么不带侧妃来？毕竟是新婚。”

秦瑞轩喝了一口粥，道：“她不是正妃，现在也还没到进宫朝见的日子，于礼不合。”

太后又问：“那小苏呢？在当初瑞王还专门从哀家手里讨要过去的，瑞王对她可还满意？”

听到皇祖母提起苏青青，秦瑞轩的脸色柔和下来，他道：“她性格很好，行事也稳重大度，皇祖母的人都是极好的。”

说到这儿，秦瑞轩顺势提出一个要求：“孙儿想把苏青青升为夫人，不知皇祖母意下如何？”

太后有些惊讶，笑道：“这么喜爱她呀？小苏这孩子确实乖巧，小小年纪就孤身一人入宫，还习得了一手好茶艺。”

“你的女人，自然由你自己做主。她出身于哀家宫里，升个夫人，没什么使不得的。”

秦瑞轩笑道：“多谢皇祖母。”

太后却摆摆手，道：“既然你开口，哀家答应你的要求了，那么公平起见，瑞王也答应哀家一个要求吧。”

“皇祖母请说。”

身边的宫女立刻递上了一张娇弱病女子的画像。

太后观察着秦瑞轩的神情，道：“这位小姐是哀家兄长的嫡亲孙女儿，哀家和你母妃都有意把她许配给你当正妃。你看看，样貌可还合你心意？”

“当然了，一切以你的喜好为主，你要是不愿意，哀家就送她回豫州。”

秦瑞轩问道：“回豫州？什么意思？”

太后道：“她生在豫州，对于京城的礼仪不太精通，你母妃便把人请来皇宫住一段时间，再让陛下赐婚。”

这哪里是问他意见？分明就是通知。

怎么可能让一位娇小姐千里迢迢从豫州赶过来，什么事也没做错，仅仅是因为他秦瑞轩不喜，便要把好端端的姑娘遣返回家乡，毁人清誉。

秦瑞轩放下画卷，淡淡道：“一切全凭皇祖母和母妃做主。”

反正娶谁不是娶？

既然太后和贤妃一同点头了，想必这名女子的身份能给他登上太子之位带来很大的助力。

见孙儿点头，太后心里也满意了，又拉着人聊了一会儿天，便开始打起瞌睡。

宫女们伺候着太后上床歇息，秦瑞轩则离开了皇宫，回到王府。

刚一进门，侧妃姜素雪身边的老嬷嬷立刻赶了过来，讨好道：“王爷回来啦？咱们侧妃一直等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