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已经是戌时一刻了。?y¢a¨n~h.u,a¨l^u?o..`c\o-m+
秦瑞轩照旧来到王妃的院子,没让下人通报,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卧房。
卢意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残留着药汁的碗,低头挑选着碟子里的蜜饯。
她听到动静,立刻回过头来,看清来人是瑞王,慌忙站起身子,行礼道:“臣妾见过王爷。”
秦瑞轩没说话,自己找了把凳子坐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病弱的王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卢意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紧张,忍不住微微后退半步,勉强笑道:“王爷今日回来得有些迟了,要不要让婢女去小厨房做些宵夜来?”
秦瑞轩淡淡道:“不用了,本王刚从宫里回来,暂时不饿。”
他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的那半枚虎符,心里却开始思考五皇子的事情。
如果皇帝真的和贤妃猜测的一样,打算立秦瑞楚为太子,那么他必须早做打算,尽快扩张自己的势力,与皇帝抗衡。
秦瑞轩冷冷地想:他从小就以储君的身份来要求自己,经史子集无所不晓,骑射武艺样样精通;甚至十四岁就跟着当朝大将军外出征战,立下了赫赫战功。
然而事到如今,种种迹象告诉他,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分量居然还比不过一个从小没了娘的孤儿。
真是奇耻大辱。
想到这里,秦瑞轩的眼里闪过一丝凶狠的光。
如此不识好歹、是非不分,看来父皇已经越老越糊涂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必再顾念父子手足情分。凡是阻碍他登上大统之位的人——统统都该死。
见王爷在走神,卢意端起桌上的那一碟蜜饯,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王爷要不要尝尝这个?”
“这是臣妾自己做的蜜饯,每次喝完药,就会吃一些来压住苦味。”
秦瑞轩被她的话打断了思绪,抬眼看过去,只见那碟子里的蜜饯个个晶莹剔透,色泽诱人,于是随手拿起一小块杏干,放进了嘴里。¢x¢n*s-p¢7^4¢8,.~c¢o·m/
味道出乎意料地很不错,杏干外面裹着一层薄薄的糖霜,里面的果肉酸甜有嚼劲,秦瑞轩问道:“你自己做的?”
卢意羞涩地点了点头,问道:“王爷觉得味道怎么样?”
“味道不错。过些日子进宫拜见皇祖母的时候,也给她带一些过去吧。她年纪大了,太医给她开了补气血的中药,正好用蜜饯甜甜口。”
“当然可以,臣妾这里还有很多。”
卢意见蜜饯得了王爷的赞许,心里有些雀跃起来。
她回想起绿桃的话,又装作不经意道:“王爷,苏氏身负重伤,这几日不能侍寝,所以臣妾在想,要不要给您再抬一个侍妾?”
“不用。”
秦瑞轩拒绝得很快,他把虎符收进袖子里,道:“今日本王去见了母妃,她的意思是希望你尽快养好身子,早些怀上子嗣。”
听了这话,卢意瞬间脸红起来,她磕磕巴巴道:“这,这……贤妃娘娘当真是这么说的?”
她羞涩地低下了头:“但这也不是臣妾能决定的事情……”
秦瑞轩“嗯”了一声,眼神淡淡地从她脸上扫过去:“所以往后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主就行,不必再与本王说。”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硬要抬侍妾,那他就去新侍妾的院子里,让卢意一个人独守空房。
卢意的脸色一白,下意识抓住了王爷的衣角,急道:“臣妾错了,臣妾不该这样说。”
“臣妾……臣妾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请王爷原谅。”
秦瑞轩没有责怪她,反而顺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吹灭桌上的蜡烛,平静道:“时候不早了,一起歇息吧。”
夜色如墨,繁星满天。
绿桃守在门口,听着屋子里的动静渐渐小了下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卢意才披着外衣,悄悄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困倦的春意,她低声嘱咐道:“让沈昭华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本妃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绿桃想了想,小声问道:“那她要是闹起来怎么办?她还想着出府给自己的父亲置办新宅子呢。?a.b\c_w+x·w+..c¢o_m*”
卢意皱起眉毛,道:“闹起来就把她打二十棍子,扔出府去。本妃答应过她的事情,又不会食言,急什么?”
“她成为侍妾的事情,现在绝对不能让王爷知道。”
想到这儿,卢意低下头,温柔地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在本妃有孕之前,谁都不能把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