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就再未安宁过。

每夜闭眼，不是被拖入库丘林的血战记忆，就是沉沦于迦尔纳的悲愿轮回。

更可怕的是，他曾在梦境边缘，远远窥见过那座传说中的影之国。

那是亡者的国度，死灵的最终归宿。

若是在穿越前，他或许会兴奋地高喊“师匠！”，像个狂热的粉丝一样追寻斯卡哈的踪迹。

但现在？

每一次记忆的侵蚀，都让他更加清晰地意识到那些不仅仅是“记忆”，而是真实的、沉重的、足以压垮灵魂的“过去”。

“再这样下去......”

“我可能会......分不清自己是谁。”

这些记忆让他产生了一抹恐惧。

水冰儿下意识伸手，却在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停住。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杨云飞，脆弱，甚至有些......茫然。

杀戮之都本就压抑，而他的精神，似乎正在被某种更黑暗的东西......一点点吞噬。

水冰儿轻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她的手最终轻轻落在杨云飞的肩上，指尖传来微微的凉意。

“看着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杨云飞缓缓抬头，对上了那双冰蓝色的眸子。

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清澈，仿佛能映照出他此刻的混乱。

“啪——”

水冰儿两手重重的拍在杨云飞脸上，还未等杨云飞做出下一步的反应。

水冰儿的手突然发力，一把将杨云飞的脸挤成了包子状。

杨云飞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整懵了，含糊不清地问道：“里干什......”

话没说完，额头就传来冰凉的触感。

水冰儿保持着这个略显暧昧的姿势，“你现在可没有当初在皇斗校庆上扬言一穿七的样子！”

杨云飞正要反驳，突然感觉唇上一凉。

“清、清醒了一点没？”她冰蓝色的眸子在烛光下闪烁着点点星芒。

“砰——！”

等他回过神来，水冰儿早已摔门而去，哪还有那抹靓丽的身影。

“......”

“？？？”

杨云飞两眼空洞，摸着嘴唇呆坐在床上，这算什么？

队友鼓励？战前福利？还是......

不过，那些纠缠他的记忆碎片好像突然没那么可怕了。

就是不知道下次还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