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不过,因为他胆子不大,才伸手没多久,又积极认错,补起了损失,所以厂委没开出他,但通报批评,把他下调到生产线当操作工了。”
许棉漫不经心的听着,一进了后厨,便发现气氛不对。
太安静了。
赵师傅一言不发,面容冷肃,朱娟闷头干活,更是啥也不敢吭声,至于王翠翠,整个魂不守舍,如同行尸走肉。
而且,她看了一圈,没发现孟大发。
她没急着发问,如同往常一般系围裙,戴套袖,洗干净手,把自个儿捯饬利索后,接过朱娟手里的活儿。
朱娟欲言又止。
许棉等着她开口,但等到最后,她还是闷着头走了。
王翠翠没动,她像是忘了下班,坐在水池边的马扎上,麻木又机械的揉搓着一块破抹布。
张淑香来了后,这样凝滞的气氛才打破,她打量着王翠翠,一脸好奇,“咦?你咋还没走啊?”
平时下班,谁也没她积极。
王翠翠像是没听到,一言不发,只重复着洗抹布的动作。
张淑香撇了下嘴,小声嘟囔了句“又发神经”,然后转头问赵师傅,“咋没看见老孟啊?这是又躲哪儿抽烟去了吧?要我说,抽那玩意儿有啥用?白白浪费钱,还糟践身子……”
赵师傅打断她的絮叨,“老孟今天没来上班。”
“啥?”张淑香愣住,“咋了?生病了还是家里有事啊?”
赵师傅摇摇头,他坐在角落的凳子上,神情沉重,“有人看见他去了厂委办公室,然后,就走了。”
“啊?这,这……”张淑香瞪大眼,一脸震惊,“他去厂委干啥啊?他,他……”
她说不下去了,谁也不是傻子,这节骨眼上去厂委,只会是一件事,坦白从宽。
赵师傅叹了声,“他糊涂啊,咋能干那种事呢?为了三瓜俩枣的,值当吗?”
张淑香心想,那是三瓜俩枣吗?采买这个活儿,油水不大,可经不起天长日久的往家里划拉,积少成多的,真不着占便宜,看孟大发吃的那体型,也能猜到一二。
但她却没想道,这事会捅出去,毕竟有些隐形好处,几乎是心照不宣的。
更让她一时不能接受的还是,是他自己主动坦白。
孟大发多精明圆滑的人啊,咋会想不到坦白后的下场呢?
没了这份工作,上哪儿去都甭想再摸灶台掌勺了。
前程就此断送。
他是咋有那个魄力迈出这一步的呢?是人就有侥幸心理,证据不甩到脸上绝不会承认。
她想不通,她不知道,这叫及时止损,真等证据甩脸上,才是彻底完了。
如今还能挽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