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已经有些热了,宿舍开着窗户,吹着帘子不停的飘动,许棉坐在床上,摇着把蒲扇,喝着加了冰糖的菊花茶,神情惬意。?¤÷2?e/8$e=看£;书o=网+× 1追D?×最.±新|章2?节¨
乔雅丽都不忍张嘴打破这样的画面了,几次欲言又止。
“到底什么事啊,让你这么为难?”许棉等了一会儿,见她还不开口,只得主动递话儿。
乔雅丽苦笑一声,“不是为难,是没脸……”
许棉没刻意装傻,“又是冯文文的事儿?”
乔雅丽不意外她猜的出来,羞愧的点点头,接着把韩良缘中午来找她的事儿,挑着重点说了一遍,末了,自责又内疚的看着她道,“对不起啊,棉棉,作为朋友,在良缘提出那样非分又可笑的要求时,我该坚定立场,毫不犹豫、义正言辞的拒绝她,可我,我没做到……”
说完,她涨红了脸,眼睛都不敢跟她对视。
许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多大点事儿啊,至于让你纠结成这样?你的选择没有错,所以不用觉得抱歉……”
“棉棉……”
“我不是客套宽慰你,我真没觉得你哪里错了,你和韩良缘认识多年,两家又交好,她还是你的准大嫂,你要是强硬回绝她了,才是不近人情呢……”人有亲疏远近,许棉是真不生气,“况且,你也没充当她的说客来劝我配合冯文文做戏啊,只是传个话而已,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呢?”
乔雅丽就是道德感太强了,才会如此耿耿于怀。`x~q?u·k?a_n.s.h¢u*w-u/.-c?o′m!
许棉如此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算是解救了她,让她心底那股助纣为虐的罪恶感淡了不少,说话也总算生动些了,“谢谢你,棉棉……”
许棉摇头,“我该谢你,没有站在冯文文那边。”
乔雅丽自嘲道,“我确实看不惯她的所做所为,甚至,她对你做的那些事儿,很是反感鄙夷,但我却也没勇气去跟她翻脸,割袍断义,说到底,我也就是嘴上正义,真落实到行动上,就是个胆小鬼。”
许棉神色平静的道,“成年人嘛,需要考量权衡的东西太多,哪能像小孩子,喜欢和讨厌都可以纯粹的表达?”
乔雅丽黯然道,“所以长大了,就要越来越虚伪?”
许棉淡淡道,“是成熟。”
俩人感慨了片刻,话题又扯回去,乔雅丽问,“你肯定不会同意冯文文那可笑又愚蠢的要求对吧?”
许棉“嗯”了声。
乔雅丽道,“那你就要小心些了,冯文文被她家里惯的……特别任性妄为,你这次不帮她做脸,就是不给她面子,她肯定会对你出手,来找回场子。”
顿了下,她又提醒,“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的工作可能会有波动。,+新?!完?本&+神?站?%? ?最t31新^a章-节°%更/??新£$?快?¢¨”
许棉挑眉,“冯家能有那个本事可以随便开除我?”
乔雅丽忧心忡忡地道,“倒也没那么夸张,但找个由头调动岗位还是不难的,万一让你去郊区农场怎么办?那儿的条件跟乡下没两样,还特别偏僻,你又长得这么出挑,真要去了……”
“放心吧,不会。”
“你,有办法应对?”
许棉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谁要敢徇私,我就敢举报谁。”
闻言,乔雅丽脸色微变,被她这股鱼死网破的狠劲儿震住了。
许棉灿然一笑,“怎么,吓着了?”
乔雅丽勉强扯了下嘴角,“你,你真要如此?那可就结死仇了……”
许棉冷声道,“断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也是死仇。”
乔雅丽默然。
沉寂中,许棉话锋一转,语调轻快的道,“别想太多,我觉得冯家应该不会那么做那种蠢事。”
乔雅丽只当这话是宽慰她,冯家人是不蠢,可挡不住冯文文太疯啊,动不动就以死相逼,做父母的哪里扛得住?
妥协是迟早的事儿。
可她不知道,冯文文以死相逼,父母妥协的前提,是没有威胁到他们的前途,若冯家利益受损,冯文文就是闹翻天也无济于事,毕竟,冯家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子孙,还能让其他人为她的任性妄为买单?
打蛇打七寸,而贺行简就是那个能捏住冯家七寸的人。
而许棉只认识他。
翌日中午,许棉吃完饭,趁着午休的空当又去了门卫室,托赵大爷帮她送了张小纸条。
她不好意思白白使唤人家跑腿,带了一小包花生米。
赵大爷吃过花生米后,一张老脸笑的跟那盛放的菊花一样,连连表示,天天帮着送信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