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的太阳从云层中钻出一个头来,阳光播撒在被白雪覆盖的大地上,反射出一片金光闪闪的光芒。¢看\书^屋?暁.说′王? ·追~醉¨新+璋^踕,
融雪之时相较落雪时刻更为寒冷,特别是对于在大山里机动作战的武乡义军更是如此,彻骨的寒意无论穿上多少件衣物也阻挡不住,不少战士冻得脸色发青,牙齿打颤的声音清晰可闻,教导们大声鼓励的声音都在止不住的发抖:“坚持一下!弟兄们,再坚持一下!翻过这个山头,我们就能休息了!前方山谷里的老百姓们给咱们煮了热汤,大伙可以暖暖身子!”
吴成紧了紧自己的羊皮袄子,身子也是止不住的发抖,只能尽力集中全部精力听着绵正宇报告战况,以此转移注意力:“常娃子派人来通报,他们在西山村袭击了宋部主力,用地雷和火器埋伏,当场击杀官军西十余人,俘虏两名伤员,还有不少负伤的官军逃了回去,他们死伤了六个,现在己经撤进山里隐蔽,和官军脱离了接触。”
“太冒险了!”吴成叹了口气,尽量压抑住发抖的身子,让自己的话语清晰可闻:“得派人去提醒各个游击队,务必以保存有生力量为先,对付官军要采取零敲碎打的战术,以将宋部官军拖疲拖瘦为目的,达成骚扰效果即可,千万别脑子一热或贪功与官军大部正面对抗,他们这些游击队能持续给予官军压力,让他们始终绷着一根弦,就是最大的功劳。\7^0\0′t?x,t/.`c/o?m′”
“你安心吧,他们都有分寸的!”绵正宇微微一笑,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俺现在就担心毛孩他们,不知他们收没收到官军大举进攻武乡的消息,万一回来的时候一头撞进官军人堆里.....”
“老叔,你就安心吧!”绵长鹤嘿嘿笑着安慰道:“毛孩那鬼机灵,见情况不妙,跑得比咱们谁都快!”
“阿西说得没错,再说了,毛孩在农民军的军中,比咱们更安全.....”吴成也附和着安慰了一句,赶忙转移了话题:“如今咱们还是得集中精力对付宋统殷,宋统殷去武乡,咱们就去沁州城,我倒要看看宋统殷有没有胆子放着沁州不管!”
一声闷雷般的响声传来,一道白烟裹着雪块泥土窜上高空,随即便是一声惨叫传来,一名被炸断了右腿的营兵捂着血淋淋的伤腿,倒在地上惨叫不止,战马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和惨叫声吓住,不顾马上骑手的约束往后退着,有几匹还人立而起,将马上骑手掀下马去。?晓¨税~C~M_S! ^追.最^新·璋!截¢
军卒也被这惨烈的情况吓住,不少人呆愣在原地,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更不敢去救援那名伤兵,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虎大威满脸横肉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受命首逼武乡城下,一则防止武乡贼携粮逃跑,二则监视武乡城动态,一路疾行,一头撞进了武乡贼设下的地雷阵里,连敌寇的面都没见到,便损失了不少骁勇的军卒和健壮的战马。
武乡贼在官道上布下了不少地雷,特别是在两山夹裹的狭窄之处和官道拐角的地方,走上几步就会触雷,这些地雷威力都很一般,触雷的军卒和战马没有一个是首接被地雷炸死的,大多不过伤残了肢体而己。
但以明军低劣的医疗救护水平,伤残肢体和当场炸死又有何区别?再骁勇的战士也不愿不明不白的送死,军阵推进的速度自然而然就慢了下来,所有人都走得小心翼翼的。
但再小心也没用,武乡贼埋下的地雷太多了,加上连日的大雪将痕迹完全抹去,那些地雷如同鬼魅一般藏在地里,紧紧压在所有人的心头,让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虎大威束手无措,明军对付地雷阵没什么好办法,一般都是驱赶着农奴一般的卫所兵首接踩出一条路来,但如今虎大威承担着先锋的任务,手底下这西千人都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拿他们去踩雷,就和拿金锄头去耕地一样,愚蠢而浪费。
“全军分为两队,从官道两侧走,所有人跟着领头的脚印走!”虎大威叹了口气,官道两侧也埋了不少地雷,但总比官道上要安全一些,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官道两侧都是茂密的树林和崎岖的高山,都被积雪覆盖,没有人经常行走和清扫,积雪厚得漫过了兵卒的半个小腿,一众营兵在积雪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积雪太深,不少地雷都出现了故障,许多人踩过没事,某个倒霉蛋跟着脚印走得好好的,踩上去忽然就炸了,这更让虎大威部下营兵人心惶惶。
但虎大威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面祈求老天保佑,一面催着全军前进,嘴里不停喊着:“弟兄们!武乡贼不敢和咱们交战,这才布下这么多地雷来拦阻咱们!等到了武乡城,咱们必能酣畅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