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惊蛰看了眼手臂,伤口愈合了,留下一道浅浅的疤。~卡+卡¢暁-税¢蛧+ ^追/蕞~鑫_漳\踕/疤痕不是常见的那种颜色,而是混入了一丝青黑色。
慕惊蛰没有将那道疤痕放在心上。用母亲的话说,她打小淘气,在娘胎里就不安分。从会爬那天起,断胳膊断腿是常事儿,受伤更是家常便饭。一道小伤疤而已,过几天就痊愈了。
慕惊蛰没想到,回到慕府后她就生病了。先是无辜吐血,跟着高热不退,吓坏一众鬼医。更蹊跷的是,他们找不到病因。
若是凡人,吃五谷杂粮,生头疼脑热,病根儿再难寻,也能找个方向。慕惊蛰不同,慕氏一族顺应天道而生,生来便是执掌幽都的神。神,只会陨灭,不会生病。所谓生病,大多是灵力欠缺,修为受损。
慕惊蛰?谁打得过她呀!怎么可能灵力欠缺,修为受损?鬼医检查过了,她,好得很。
红烛拧住鬼医的耳朵:“好得很?小姐变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跟我说好得很?”
鬼医呲牙咧嘴:“要不,我再诊诊?”
红烛松手,没好气道:“赶紧的。”
鬼医搓了搓耳朵,弯着腰走到慕惊蛰跟前,像模像样地把住脉搏。脉象正常,没有任何怪异之处。悄悄往红烛那儿看了眼,又蹭了蹭额上的汗。
就在他抓耳挠腮,苦思病因时,沈渡来了。`二_八_看-书^网¨ .无+错/内_容¢没走门,走窗,抱着剑,斜坐在窗台上。
“小姐她有没有可能是中毒?”
“中……中毒?”鬼医扭过头来,“不是小老儿质疑幽冥公子,而是咱们家少君不可能中毒。”
沈渡琢磨着:“我说的不是寻常毒药。”
鬼医“咿”了一声,问红烛:“你说少君身上有伤?伤在哪里?伤口如何?”
“胳膊上,是在城外黑风林的阵法中伤的,约有半寸。”红烛急道:“难不成小姐的异状与那道伤有关。”
鬼医摇着头:“不好说啊!”
“既不好说,那就看看。”沈渡背过身去:“人间行医,讲究望闻问切,此处行医应该差不多。”
鬼医为难道:“可这毕竟是少君,尊卑有别,小老儿不敢轻易冒犯。”
红烛急道:“是尊卑重要,还是小姐的命重要?”
说罢,揪着鬼医的胡子把他揪到床前。伤口在胳膊上,需得脱了衣裳才能查看。小姐虽不拘小节,却终究是个未曾出阁的女子。思来想去,只能将整只袖子割下。
刚拿出匕首就被沈渡喝止:“你还要不要你家小姐的清白了?”
红烛拿着匕首割也不是,不割也不是,急得躲脚。`二_八`看~书?网¨ ?耕/薪~最*快`沈渡摇头,提醒她,只需用剪刀将伤口周围的布料剪去即可。
红烛恍然大悟,立马行动。随着布片散落,伤口显露出来。比着阵中所见,伤口的颜色似乎又深了些。
鬼医掌着灯细看,越看眉头拧得越紧。他问红烛和沈渡,可有听过尸毒。
所谓尸毒,是尸体腐烂后所产生的一种病毒。这种病毒对凡人来说十分可怕,感染它的人有可能变成活死人。
“对凡人来说,我们就是死人。”红烛嘴快道:“凡人的尸毒怎么可能……鬼老儿,你的医术到底行不行?”
“红烛姑娘莫急!”话未说完,又被红烛揪住耳朵,“疼!红烛姑娘疼!您别急,您听我慢慢说啊。”
“我倒是有时间,我们家小姐没时间了。”红烛拧得更紧:“你若是不行,就换个鬼医。”
“红烛,冷静!”沈渡捉住她的手,让她松开:“病急乱投医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
红烛哼了一声,甩开沈渡的手,坐在床边照顾慕惊蛰。她是慕家家仆,自小跟在小姐身边。自有记忆来,从未见过小姐这般模样。她慌张,她急躁都是情有可原。她不像幽冥,人间来的,没心没肺。
想到人间,又恨恨地瞪了沈渡一眼。
小姐捡回来两个人,一个慕轻语,狼心狗肺。一个幽冥,跟那个慕轻语不遑多让,半斤八两。
看出红烛在心里骂自己,沈渡摇头,没与她计较。
待屋内安静下来,鬼医才说出他的猜测。慕惊蛰中的毒与人间说的“尸毒”不同,但都是从死人身上来的。
“两位可知那黑风林的来历?”鬼医问,从怀里掏出一卷书,递给沈渡:“这是我在找寻医书时无意中看到的,原是一本杂记,没有署名,不知作者是谁。因里头记录了不少珍稀药草,便将它揣在身上,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