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起码那个时候还没死。”
代县令:“为何不就医?”
李氏:“摔伤脑袋,流了那么多血,即便请了大夫也是治不好的。”
听到这里,小桃的未婚夫不顾阻拦,抱着喜服冲上公堂。他质问李氏,有什么资格决定小桃的生死。既然是意外,就应该报官或者请大夫。无论小桃是生是死,都该知会他。哪怕变成傻子,也该由他这个夫君养着。
李氏并未看他,只是淡淡道:“治不好,要赔很多钱。”
小桃的未婚夫笑了,笑了没两声就哭了,一边哭,一边用力捶着公堂的地面:“你害怕我们讹你银钱?”
李氏:“不是怕讹诈,是我们真的没钱!”
为小桃治疗需要很多银子,治好了还行,治不好则是无穷无尽的麻烦。李氏不怕麻烦,却怕这些麻烦缠住李柏山的后半生。与无穷无尽的麻烦比起来,杀人抛尸显得更简单。
李氏说的直白,在堂下围观的百姓亦是议论纷纷。小桃的未婚夫听着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他们不会问李家要钱,说小桃就算变成傻子,就算一辈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不会要一文钱?
不,他不能保证。他们是有骨气,但骨气不能当饭吃。倘若小桃真的伤重,为了救小桃,他一定会去找李家。
李家不仁,杀人是真,但以杀人来解决麻烦无疑是穷人能够选择的最简单的办法。不杀,无底洞的诊费,药费会拖累全家。杀了,一人偿命即可。
小桃的未婚夫攥紧拳头,半响不语。他后悔,后悔让小桃进城买嫁衣,后悔那日没有与小桃一同进城。然死者已逝,唯一能做的便是看着凶手伏法。抱紧手里的嫁衣,颤颤巍巍站起:“乞请大人秉公办理,使凶手伏诛,使死者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