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继续与后凉、北凉缠斗,也取得了一些胜利。到了三弟秃发傉檀(景王)时代,南凉更是达到了极盛。公元403年,傉檀趁着后凉灭亡的混乱,成功夺取了梦寐以求的姑臧城!一时间,南凉疆域西起青海湖,东至兰州,坐拥十四郡之地,风头无两,“被子部落”的荣耀达到顶峰。
然而,巅峰往往意味着下坡路的开始。秃发傉檀虽勇猛善战,但过于穷兵黩武,连年征战耗尽了国力。他错误地卷入了与更强大的夏国(赫连勃勃)和西秦(乞伏炽磐)的战争,在阳武下峡之战(公元407年)被赫连勃勃打得大败,元气大伤。内政也出现问题,经济凋敝,民心不稳。最终,在公元414年,西秦大军趁南凉外出劫掠粮草(穷得只能靠抢了),国内空虚之际,突袭并攻破了国都乐都。秃发傉檀被迫投降,南凉灭亡。这个由“被子部落”建立、仅存在了十七年的政权,带着未竟的凉州霸主梦,像流星一样划过十六国的夜空,最终融入了历史的长河。
后世回响:唐代官修《晋书》在《秃发乌孤载记》的结尾,用十六个字为这段传奇定调:“秃发弟兄,擅雄群虏。开疆河外,清氛西土。”(秃发氏兄弟,称雄于众多胡虏之中。开拓疆域于黄河之外,肃清了河西地区的混乱局面。)
这评价,肯定了秃发氏(尤其是开国的乌孤和鼎盛的傉檀)在混乱的十六国时期,于河西地区所建立的功业和相对稳定的秩序。
而那位因酒后坠马意外离场的开国君主秃发乌孤,用他戏剧性甚至带点荒诞色彩的谢幕,向后世传递着一个朴素却常被忽视的道理:历史从不缺少雄心壮志与开疆拓土的豪情,唯缺一份“小心驶得万年船”的谨慎与清醒。当他强忍断骨之痛,说出那句“几使吕光父子大喜”时,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一位君王的倔强体面,更是一个民族在乱世夹缝中倔强生存、奋力绽放却又难逃历史洪流席卷的悲壮缩影。他像一颗短暂而耀眼的火星,点燃了“被子部落”的王国梦想,也为那个金戈铁马、血色浪漫的时代,增添了一抹令人莞尔又唏嘘的独特亮色。
后记:
其一:《定风波?乌孤敛翼时》
吕氏金章挟雹横,帐中虎啸裂雷霆。
石老拈须低语谏:且咽,暂承都统换营旌。
广武城头旗半卷,惯看,廉川堡下促春耕。
名士衔枚星夜至,藏锐,匣中龙雀待长鸣。
其二:《鹧鸪天?南凉开国咏》
铁骑崩云踏玉关,雕弓惊落贺兰山。
鲜卑血淬昆吾剑,大漠风驰龙虎幡。
裂吕印,试周冠,廉川堡上月如环。
胡笳吹彻星河转,自铸乾坤十二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