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悄悄红了,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把画纸递了过来。
林东接过来,凑到煤油灯底下,定睛一看——
好家伙!
他眼睛瞬间就瞪圆了!
这哪是啥乱七八糟的草稿子?
纸上画的,可不就是他们爷们儿进山打围(打猎)的场面嘛!
你看那王大山,膀子抡圆了,正使出吃奶的劲儿拉套杆子!
那边的小猴子,蹿树上去了,俩眼珠子贼溜溜地往下瞄!
还有他自个儿,背着老弓,眼神死死盯着前头……
画上的人,一个个都跟活过来似的,那股子精气神儿,简直要从纸面上蹦出来!
背景更是绝了!
密密匝匝的大森林,老松树、白桦树,画得那叫一个真切,连树皮上的褶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影,墨色浓淡有致。
天上的云彩轻飘飘的,像是刚下过一场大雪,干净得透亮!
整幅画,一股子挡不住的山林野性扑面而来,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灵性!
“我的老天爷……你这手艺……藏得也忒深了吧!”
林东是真给震住了,忍不住“啧啧”两声。
这哪是画啊!
这分明是把他们打猎的日子,原封不动地搬到纸上来了!
他是知道白雪会鼓捣两笔,可做梦也没想到,能画得这么地道,这么传神!
“你喜欢就好。”白雪被他这么一顿猛夸,脸更红了,低着头小声说。
“喜欢!咋不喜欢!这画挂墙上,比那供销社卖的年画还好!不,好上天了!”
忽然!他脑子里“嗡”地一下,像是有道电光石火劈过!
“哎,对了!白雪!”
林东眼睛骤然亮得吓人,猛地一拍大腿!
“你说,咱这画,要是印到咱‘兴安猎人’的包装袋上,那得是啥样?!”
“印…印包装上?”白雪明显一愣,抬起头,有点懵。
“对啊!”
林东越想这主意越觉得妙,心里头跟揣了个小火炉似的,腾腾地烧!
“你想想看!咱那肉干、肉罐头,外头包上你画的这山、这水、这打猎的人!多带劲!”
“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咱大兴安岭出来的!正经八百的山里货!没半点虚的!”
“这…这能行吗?”白雪还是有点含糊,她画画纯粹是喜欢,压根没想过跟卖东西扯上关系。
“咋不行?”
林东把胸脯拍得“嘭嘭”响!
“你这画,就是咱‘兴安猎人’的魂儿!是咱的招牌!”
“保管比那些光秃秃的纸包、傻乎乎的铁罐子强一百倍!一千倍!”
“人家冲着这画,也得认咱的东西地道、实在!”
白雪底气还是不足,小声嘟囔:
“可…我没弄过那些啥包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