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摸清楚,他们最近一天到晚猫在什么地方,跟哪些生面孔来往,背地里都嘀咕了些啥?”
“记住,”林东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
“这事儿,要办得干净利落,手脚麻利点,更要隐蔽!千万别让他们察觉到,打草惊蛇了,反而不美。”
“明白!东哥!”
两人领了命,没多余的话,转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就在二人离开不久,几道黑影,压低了身子,几乎是匍匐着,沿着加工坊外,那片光秃秃的防风林边缘蠕动。
“呜——呜——”
北风在枯树杈间尖啸,卷起地上的残雪败叶,打着旋儿扑面而来。
“赵、赵哥……俺、俺们真、真要干这、这缺德事儿?”
刘明的声音抖得不成调,他把冻僵的手死死揣在袖筒里,牙齿却不听使唤地“咯咯”打颤。
他偷偷瞥了一眼身前不远处的加工坊,只有几扇窗户透出些许昏黄的光晕,每一次光晕的晃动,都让他心惊肉跳。
赵钢喉咙发干,强压下慌乱,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唾沫星子在寒风中瞬间结了冰碴。
“废话!不干这一票,往后姓林的还不骑到咱们头上?”
一想到林东那张年轻,却总是带着几分讥诮的脸,赵钢的胸口就腾地窜起一股无名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难受。
哈尔滨那边递过来的信儿,说他放出去的那些“兴安猎人”肉干路子不正的谣言,根本没伤到姓林的筋骨!
那小子,滑得跟泥鳅似的,转头就搞了个什么“买二搭一”!
买卖是耽搁了几天,可离倒闭还远着呢!
更让他眼珠子发红、妒火中烧的是,昨天他亲眼瞅见,几台崭新的铁疙瘩,被抬进了林东那破加工坊!
听说是啥新式机器,姓林的要扩大生产!
“不行!”赵钢牙关紧咬,腮帮子上的横肉因为愤怒而剧烈抽搐,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这口恶气,老子今天说什么也咽不下去!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
他眼里凶光毕露,今晚豁出去了!
要么,把带来的那几桶“秘制好料”——他从猪圈里积攒的秽物,冒着熏天的臭气,全都灌进加工坊存肉的大瓦缸里!
”那些宝贝疙瘩似的野猪肉、狍子肉,沾上一点都得臭出二里地!“
”看他还怎么卖?让他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