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各个也都是人精,自然也听出他话里有话。
吴九菊不认识什么首长,更不认识肩章军职,就知道这个男的向着阮青雉,但还对他们这些领导低三下四的意思。
她立刻抓紧机会,朝关震邦吐了一口口水:“我呸!你个老不死的!黑心眼子玩意儿!她是团长爱人,体恤家属就是应该的,我儿子喝她牛奶怎么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你们还想找我算账!我呸!现在我儿子喝坏肚子,她得赔钱!”
众人闻言黑了脸。
阮青雉咬咬牙,从口袋掏出五块钱递过去:“吴嫂子,我赔就是你钱就是了,你别闹了。”
吴九菊抬手拍她的手:“你打发叫花子呢!”
阮青雉吃痛地缩回手。
沈战梧双眸怒意顿生,抬脚就要上前,却被阮青雉拦住,听她委屈道:“算了,吴嫂子是城里人,我们是从小地方来的,能忍就忍忍吧。”
沈战梧冷嗤一声:“城里人?”
他垂眸看向女人,视线冷冽得寒冬:“随军家属的资料是我亲自批阅的,吴九菊,湖滨市青麻村人,祖祖辈辈务农。”
“她排行老九,前面还有八个姐姐,十七岁嫁给同村的王伟,直到五年后才生下一个儿子!湖滨市是全国最出名的贫困市!青麻村更是家家户户吃着国家补助!”
“我记得三年前,报纸上有报道过,你们县准备带领大家养猪,免费发猪崽,免费盖猪圈,目的就是让大家靠养猪富起来,结果一个月后,领导们下村检查进度,其中有一个村里,每家的猪圈都是一空的,问了村民之后才知道,大家把猪崽都杀了吃肉了,吴嫂子当时有没有尝过那猪肉香不香呀?上层领导得知情况,立刻撤掉所有投资!一句话总结下来,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吴九菊破口大骂:“你放屁!”
沈战梧冷着脸:“我说的是真是假,查一查当年的报纸就可以了。”
这时,后面有个领导忽然咳嗽起来:“这院里什么味呀?怎么真有一股死猪味呀?还这么多苍蝇……”
其实大家都闻到了。
不过现在是夏天,谁家都把农家肥攒起来,留着开春润地,苍蝇自然也多。
所以众人都没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