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个盒子。澄一纯抱着骨灰盒坐在车里,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砸在盒子上,没一会儿就湿了一小片。
这几天收到了谢卿山发来的不少消息,能明显的感觉到语气怪怪的,姥姥一事就让她难受至极,所以心想大抵是自己伤心过度原因。
丧礼这天来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老人,来的时候都会去骨灰盒面前聊上几句,然后说“你怎么比我先走了”。
这些人满头白发,看起来比姥姥年龄要大上些。
季重锦头上系着白布,看向她们所在的方向,“这些都是你姥姥生前的朋友们。”
葬礼结束后,这里又变得空落落的,等他们一回青州,这间房子算是再也没人居住了。说不准以后哪天回来,在这里能看到流浪小猫一家借住在这儿,又或者说是长满嫩草。
姥姥被埋在了村口最东边的地方,那里野草茂盛,有不少人埋在那里。
澄一纯站在那儿,指了指家的方向,风吹过脸颊,“姥姥,家在那儿,别带着姥爷走错地方。”
这几天没再下雪,落日黄昏时与此告别,门上贴着两张白纸。回头看,能记得门前总是坐着一位老人,在那儿晒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