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王国风大手一推,就把棠溪念推到了地上,王国风力气大,棠溪念不过一个连体重都不能过百的演员,根本无力对抗什么,父子俩的拳头一下一下砸下来,棠溪念也毫无章法的反击,乱打乱踢。?幻.想-姬, \耕+薪,最_全*
棠彩铃拦住两个人,却转头对棠溪念道:“你别闹了!”
拳头打在她的身上她没哭,这么多年受过的委屈她没哭,棠彩铃一句她在闹,棠溪念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只有王成是你亲生的孩子吗!?”她声嘶力竭地喊道,控诉着,质问着,诉说着,“我不是你的孩子吗?妈,我不是吗?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凭什么他什么都不用做你们就爱他,凭什么!”
“你别跟我吵。”棠彩铃偏过了头,“我没花过你一分钱。”
“是啊,你没花过我一分钱。”棠溪念双手撑着地,笑的愈发难辨是开心还是伤心,“从小到大,你从没保护过我,维护过我,你冷眼旁观,你默不作声,你不参与虐待,也不阻止虐待,你以为你无罪了吗?你以为沉默就能问心无愧吗?”
在这场毫无反抗之力的,没有任何缘由的虐待中,沉默,凭什么不是助纣为虐?
棠彩铃像被说中了一直逃避着的心事,她总是埋着头,不会直视别人的眼睛,其实是不敢直视伤痕累累的女儿,她没有文化,没有本事,没有生存能力,一婚丈夫病逝后,只能带着女儿投靠王国风。+三+叶_屋\ ^蕪~错_内+容*
为了活下去,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国风欺负,虐待她的女儿,从起初的心疼,到后来的麻木,她的颈椎一弯再弯,头埋到了需要驼着背。
久而久之,愧疚渐淡,习惯了。棠溪念真正的变成了只有一个人,面临着这场暴力,连心疼她的人都没了。
棠彩铃指尖轻颤地指着棠溪念,“我就算再不对,也给了你这条命!”
棠溪念用手背拭去眼泪,将碎掉的酒瓶光滑部分塞到棠彩铃手里,“你拿走。”
她紧紧握着棠彩铃的手,“这条命,你拿走。”
“动手啊。”她眼里暗淡无光,一片死寂,“反正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失去了黎桉,失去了一切。
她的世界不会再亮了。·0+0¢暁_税-枉- _已_发-布_醉,歆-蟑.结~
烂命一条,谁在乎。
棠彩铃鼻翼煽动,如枯枝败叶般的脸庞布满了泪痕,她忽然挣开棠溪念,指着门道:“滚!滚出这个家!从今以后,我不是你妈,这个家没有你这个女儿!”
“回来了想走,有这么容易?当我这旅馆呢!”王国风桎梏住棠溪念,“反正闹成这样也要不到钱了,你就留在家里,等我给你说个亲,还能卖个好价钱。”
棠溪念瞳孔微缩,拼了命的挣扎,可两手难敌四拳,她被关进了狭小的房间里,手机也被抢走了。
她想了很多自救的办法,都没有什么用,漂亮的面容干枯衰败,扒着窗户看外面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向她伸出援手。
她不怕死,可她怕死在这里,怕死后都要被噩梦一样的地方日日煎熬。
她必须离开这里。
“姐姐。”
一个小女孩仰着头看窗户里漂亮的像个大明星一样的人。
棠溪念扒着窗户,眼睛睁了睁,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你有手机吗?”
小女孩摇摇头。
棠溪念绝望地松开手,泪流不止。
“有儿童手表。”女孩伸出胳膊,将腕部的天蓝色小手表给棠溪念看,“是一个叫江氏的集团捐给学校的,我们每个人都有!”
“你怎么了姐姐?”小女孩不解地看窗户里又哭又笑的漂亮姐姐,“你要打电话吗?这个也可以打。”
棠溪念头抵在防盗窗上,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她如此伤害江氏的继承人,江氏却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拉出水深火热。
黎桉……
棠溪念在心里说了一万句的对不起,都觉得太无力了。
“不打我走啦。”
“别走!”棠溪念从内疚中回过神,拽住小女孩准备收走的手臂,捏着她的手背在儿童手表上输入了瞿颂的短信接收号,只发了一个定位。
瞿颂正在跟品牌方交涉违约事宜,突然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定位,地址是棠溪念的老家。
“抱歉,改天再谈,该赔的都会赔。”说完,拿上了一叠文件,又顺走了品牌方一把水果刀。
品牌方连跑带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