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朗特小姐没有回答,如果她同意了路安娜健康的像是一头牛,无疑也默认了伊顿小姐说她眼睛粘在路安娜身上的话。/二/捌,墈′书-王· _首`发`
勃朗特不能让自己的心思那么容易被看透,被暴露。可是这可是伊顿小姐啊,勃朗特想起来,在伊顿小姐拿着刀追杀丈夫之前的半个月,勃朗特小姐在同一片田野里看到了她,只是那时候,伊顿小姐身边还有一个姑娘。
那天勃朗特才刚刚开始学会采集草药,正在采集的兴头上,她将草编成花环带在头上遮阳,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个不断移动的小灌木。
就在年幼的勃朗特热切的识别着鼠尾草、接骨木和白色的、米黄色的洋甘菊,她听到了说话声和奇怪的喘息声,勃朗特听过那种声音,直觉让她不要向前走,可是她很快辨识到说话的声音来自两个女人,一个温柔的,细细的像是刚出生的小猫,一个坚硬的,像是蓬勃的灌木,她又忍不住好奇了起来,她小心翼翼的拨开草丛,探头探脑的看去,只见两个女人倚靠在一棵巨大的合欢树下,正在接吻。
勃朗特没有想过两个女人可以接吻,可是她,并没有感到一丝的厌恶和反感,反而感到脸颊发烫,似乎那是一个极度炙烤的夏日,她立即转身逃走了。·s~i`l_u?b¨o′o.k-..c?o*m¨
“你要去哪里?”勃朗特小姐没有回应伊顿小姐的话,反而又问了一遍。
“你没有发现今年的人变少了吗?”
“嗯,很多熟悉的面孔都不见了,苏珊,丽贝卡,伊莉莎……”
“想不到勃朗特小姐还挺关注这些漂亮妞儿的。”
这话又像是在话里有话了,勃朗特小姐选择不回应。
好在伊顿小姐说了下去:“城里开了新的纺织厂,给的钱多,姑娘们都进城了。”
“到处都在盖纺织厂,纺了布给卖给谁去?”
“这就不用担心了,都是卖给外国人呢!听说外国都是金银财宝,只要一匹布就能卖出来一箱子金币呢!”
“那岂不是羊毛都不够了?”
“是啊,”伊顿小姐说道:“所以都在买地放羊呢!我已经把土地卖给小布朗那个黑心汉啦,唉,我上年纪啦,种不了地了……”
“什么?你把土地给卖了?”勃朗特小姐惊讶道:“那可是你的祖母留给你的土地啊!”勃朗特小姐没有说,当年伊顿小姐为了和丈夫离婚,留住自己的土地,费尽了多少心思,撒了多少泼,名声坏的人尽皆知,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在背地里咒骂伊顿小姐是个恶婆娘,可是村子里最横行霸道的男人,看见她也要小心翼翼的绕着走。_鑫_丸/本¢神,栈+ -首*发`
“哎呀,我不是说了嘛,我年纪大了,弯着腰割麦子,身子就像是被锯开了一样……”
“在纺织厂里工作也很辛苦的,厂主时时刻刻盯着你,连休息的时间都不能自己掌控,”勃朗特提醒道。
“嗨呀,人这一辈子啊,就是来受累的……等受够了,也就到头了。”
广场的乐手一边吹着,一边晃着腿,打着愉快的节拍,欢腾的音乐在欢声笑语中,时而被淹没,时而升腾起来,而站在边缘的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受到气氛的感染。
“你不去跳舞吗?”伊顿小姐说道,她似乎并不是提问,只接着说:“看她和别人跳的那么快活。”
“不,我不去,你可以去。”
“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什么?”
伊顿小姐漫长的停顿以后,叹了一口气:“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米迦勒节日了,你知道吗? 我第一次遇见她,就是在米迦勒节,那是二十年前了……”
勃朗特小姐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知道那个“她”就是在她小时候看到的那个姑娘,勃朗特隐隐的听说过伊顿小姐的事情,虽然是众说纷纭,可是她大概了解了当年伊顿小姐要跟丈夫离婚的原因,为了那个“她”。可是听说那个“她”并没有像伊顿小姐那样幸运,没能离婚,至于后来怎么样了,就渐渐没有人关注了。
或许伊顿小姐以为勃朗特是像其他村民那样,在八卦中知道她的秘密情人,所以才那么自然而然的和勃朗特小姐说起“她”,却无需指名道姓。
“勃朗特小姐,命运是无常的,稍不留神,你就永远失去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勃朗特小姐开始感到心烦了,事实上她并不是从现在才开始心烦,从很早就开始了,她看到路安娜和伊阿宋在夜晚的栎树下说悄悄话的时候,她看到路安娜和伊阿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