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早或晚而已。
痛苦多些少些,苟延残喘长些短些,如此而已。
舒望的手机在兜里震个不停,她按掉一次又一次,最后直接关了机。
她自知这件事她不好插手,也不能插手,这个决定即使再难做,也要唐逸枫自己去决定。
她几番犹豫才开口,“你爸爸,说他不想进icu……”
唐逸枫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些松动,她转过身看舒望,“他跟你说的?”
“嗯。”
“他还说什么了?”
“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事。”
舒望轻轻把她抱进怀里,让她的头抵在自己肩膀,“他希望你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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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多的时候,舒望去楼下拿晚饭,唐逸枫还坐在病床边的小椅子上。
两人间的病房比四人间安静许多,另一床病人也是昏迷状态,家属去吃饭了,此时房间里只有唐逸枫一个神清的人。
她下午在住院部整层转了无数次,找了所有医生护士,自己也去挨间询问,把唐观山换到这间相对安静的两人间。
高流量氧在打了,止痛药也配了,所有能让他尽量舒服些的措施都做了,明明一切还在进行中,一切却仿佛已经尘埃落定。
唐观山还是安静躺着,不说一句话,也从未睁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