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沾过琅琊军的血沾过鱼虾的血沾过使者的血,看着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武器越来越精锐,吐血越来越严重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我忽然很想很想那段她双亲在的好时光,也不知道他们在天上有多着急。^衫+叶·屋\ ·已?发-布¨罪′辛*璋*劫*最后我将带有王字纹样的旗子砍断了,她将火炬点燃喊道“君如玉上贵,民似土中泞,天地皆已苍,人兽皆已惘,今吾正天道,丈山不可捱”吕诺,反了。
三月后,吕诺病故,部卒皆散,我也被融成铁屑,可惜我不会讲话,我其实很想告诉她“吕诺,谢谢妳,若有来世不要再遇见我了。”
第6章 女艾
“落白了,将军啊,妳可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大人”我名唤女青,乃大将军女艾之妹,今日营中落了白,忽地想来她已经走了很久如今应当已经到了南边。望着满地盐白,我知道想起了那年营中相师与她讲的话“霜雪柳巢搬,南雁北走馔,金玉嵌屏休,寒浇花枝剑,残晖埋忠骨,圣旨不照庭”我的好姊姊啊,我想妳了
妳要找柳巢营?来,我领妳去。
她走以后柳巢营便归季杼季大哥管了,现在春枪夏束秋散冬笠它们几只马身龙首兽也不拉车了,都被季大哥养了起来,他说要替姊姊把它们养得壮壮的,等姊姊回来让它们带姊姊去游山玩水。?w_e*n_x^u-e,b~o·o?k′.,c.o¢m¢可是姊姊走的时候,花还开得极好,如今都落白了。春枪讲姊姊不会回来了,它说它最后一次见着姊姊,也是一个冬天,那个时候姊姊被一个叫少康的人关了起来,刑房的门里,它看见姊姊血肉模糊的心口,看见她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裂开,看见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看见她疼的面色如纸,看见她就这么闭了眼没了魂儿的倒下去。那个时候,它就知道姊姊不会回来了。但我觉得,姊姊那样怕冷,她还讲过冬天她最喜欢的便是我这只小狐狸暖烘烘的毛,她肯定会回家的,春枪真讨厌,幸好我没把我和姊姊的约定说过它听。我和姊姊是在寒地的时候遇见的,她当时好像是在做什么任务,每天都笑嘻嘻的,也有嘴碎一起执行任务的的营中人背后讲她什么以色待人什么下贱卑鄙,我很生气恨不能上去撕了他们,可姊姊对我讲“他们倒是高义,可百姓的日子不会因为口上的高义好过半分,也不因为两三句便将寒浇拉下来”然后抱着我入睡,姊姊其实是很怕冷的,但她会把棉衣给将士穿,把肉汤给将士吃,然后再假装无所谓的来抱紧我这只小狐狸。`l~u¢o′q¨z,w_..c+o/m~这个冬天这么冷,姊姊没有我,她该怎么办啊?
有天,我和季大哥跟着姊姊在花枝剑上残留的味道一直追到水边,姊姊从前是不喜欢水的,只是后来回了朝堂上有人给她下了毒,她只好泡在水里解毒,每次水里都带着怪怪的苦味,每次泡不了多久就出来了。要我说季大哥也挺笨的,姊姊才不会藏在水里,她要是待在水里,就会想起被最信任的人下世间最狠的毒的日日凌迟的岁月吧。而且那片水也臭臭的,姊姊那样喜欢花的女子才不会在水里待。只是季大哥回来以后就没精打采的,我都睡醒了他没还睡,一个人对着花枝剑自言自语,营中的煮饭婆婆看了说季大哥深情,嘁,才不是,他只是愧疚和怀念在姊姊身边的时候罢了,毕竟那段每天练练剑读读兵书摘摘果子的岁月再也回不来了。就像姊姊讲的“人如果怀念过去,那一定是现在不好过了。”姊姊,在外面没有人听妳说话了,妳该怎么办啊?
那天有人讲我,讲我是坏狐狸,讲那些跟着主人一起死掉的兽才是好兽,我这只狐狸一点良心都没有,可是姊姊从前跟我说我身为兽没得选,只能听话,听话的兽才是最好的兽,姊姊要我健健康康的开开心心的,我都记得呢,我也照办了,我怎么就算不上是好兽呢?告诉妳一个秘密,姊姊是我第一个主人,可她好像很不喜欢这种身份。她把寒浇拉下来在回国复职的路上,遇见了在母亲怀里奄奄一息的我,姊姊对我很好,我当时刚有点开智,她对我说“我跟别人做了一笔买卖才能摆脱奴的身份,妳是我妹妹,我们之间永远不用做买卖,希望有一天,再也没有这种身份存在了”。后来她每次在外面杀了人都要洗千净换衣服才来抱我,她说她不希望她在我面前是一个坏人,当时我说不了话,但我很想告诉她“笨姊姊,这个世上才没有好人坏人呢,大家站的角度不同得到的利益不同,自然就会有不同的解释,那些踩在别人的角度上为自己谋利的人,才是良心坏透了”姊姊不喜欢水也不喜欢土,她有几次回家的时候身上有尸体的味道,她好几天不抱我。有一次她也是手上有土但那次她很开心,她说她在土包包里发现了活人还放走了她。不过也是从那天